“痛嗎?”

寬闊的掌心憐惜的撫過她僵硬的雙腿,純淨的臉上盡是擔憂,溫潤如玉的聲音彙成涓涓細流洗滌著她的魂靈,他對她越好,她的愧疚更是沉重。

淚眼婆娑無法言語,眼角的餘光對上窗台邊男人的眸光,正一臉擔憂的望向這邊

無疑,他的偽善,他的彬彬有禮,讓他成為了所有人心中的天使,或許除了她,沒有人知道他的真麵目,嗜血撒旦的另一麵會是天使,也是她今天的頓悟。

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甚至提前給她的腿纏上了紗布,提前給她換了病房,一切都天衣無縫,恐怕此時他的內心正得意的笑吧。

腿部似乎更加的僵硬了,強忍著動彈的衝動,說謊真得是一件不易的事情,更何況對方是對自己感情至深的莫宇呢,腹部似乎又疼痛了一下,伴隨著一陣痙攣,血又流淌了出來。

“伯父伯母,莫宇,你們先去忙吧。”

靜如深海的音質壓抑著無邊的苦痛,即使非常不願單獨一個人麵對魔鬼一樣的男人,但至少她也不願意在此演戲一般,讓他看盡了笑話,也害怕莫宇再多呆一刻就會讓他看見了自己臂位下的鮮血。

“慈,好好睡一覺,明天再來看你。”

若不是公司繁忙的業務離不開身,他真得情願陪在她的身邊。

昨日明明是大喜的日子,今天卻變成了在病房之中相見,如若自己昨晚陪著她,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意外。

心頭微泛著疑惑,但卻也不好在公共場合詢問。

昨晚小慈離開了之後,似乎也沒有看到寇朗池的人影,如今卻出現在這裏,但從寇朗池溫和無害的臉上他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小慈向來沒什麼男性朋友,似乎她的生活中男性就隻有這個神秘的哥哥了。

絕戀總裁的風流成性,他向來有所耳聞,但從來不知道絕戀的總裁居然是寇家未來的掌舵者。

憶及二個月前那些吻痕,他不由的和把它和此人聯係在一起,但轉而想來自己又過於齷齪了,他們可是兄妹啊!

“嗯。”

寇慈虛弱的笑著,幸好廣告片已經拍完,隻有後續的一些工作了,否則自己還要連累了莫宇毀約。

莫宇起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輕輕的吻,印著窗台男人陰鬱的臉,她臉上笑靨如花,或許激怒他也是一種不錯的發泄方式。

揚起一臉明媚的笑容與他們道別——

“看來我真是小看你了,很擅長演戲哦!”

送完他們回來,居然看到小女人還一臉幸福的在微笑。

“演戲?”

明亮的眸子對上冷鷙,平靜的聲音裏透著淡淡的嘲笑,“哥哥,謝謝你如此恭維我!”

他冷冷的看著她,眸光中的怒氣漸漸被微笑所覆蓋,緩緩道——

“真有賤人一個,那哥哥也願意奉陪到底。”

原以為會看到卑微求饒的她,而她的明亮笑靨無疑挑戰了他不容質疑的權威,即然她選擇挑戰他,那麼一切都會如她所願。

她不想和他陳口舌之快,更何況她也沒有這樣的力量,眼漸漸的被黑暗所籠罩,昏厥了過去——

再度醒來,已是深夜。

夜,靜悄悄的,床頭昏暗的燈光映照著她的蒼白和無力,遠處傳來一個激動的聲音——

“朗兒,你老實告訴媽媽,那小賤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是摔倒,她怎麼都不信,自家的地盤怎麼可能摔倒了,銀杏林天天都有人看護著,沒有一個地方會摔成這樣,再怎麼說摔倒也不可能三番五次的進搶救室。

她堅定的認為這隻是兒子給莫家的一個隨意的說法而已。

“朗兒,雖然這個婚是盡早要退掉的,但我們也得顧及寇家的顏麵。”

寇夫人沉重的歎了一口氣,如若自己當初堅持不訂這麼婚約,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心理負擔了。

“母親,寇家的顏麵早就沒有了。”

男人性感的聲線透著幾分嘲笑,“你不是早把她安排給我了嗎?否則這個賤人又怎會成了你的女兒,我的妹妹呢?”

“朗兒——”寇夫人詫異的盯著自己的兒子。

“母親,你隻是提前失去了一個孫子而已。”

男人輕鬆自若的嗓音,給了她所要的答案,聽在美婦人的耳裏,卻如一枚炸彈被引爆了開來。

“朗兒,你是說,那個賤人早已是你的女人!”

寇夫人晃動了兩個,幾乎沒有支撐住,尖利的聲音透著心寒,“朗兒,你是怎麼答應媽媽的,十八歲前決不動她!”

十八歲,那是一道坎,與其說是那個小賤人的坎,不如說是自己兒子的坎!

“怎麼,母親終於願意說出這個秘密了嗎?十八歲的秘密!”

寇朗池不在意的問著,秘密對於他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他有興趣的僅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讓高傲的母親收留了這個賤人,並且給了她寇家小公主的名份!

屋內,蒼白的小臉也在等待,等待著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