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什麼人?”
“昨晚上和死者一起加班的兩個女同事,以及今天早上發現屍體的同事,還有……”
沈錚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啟口。
溫涼敏銳地察覺到,這裏麵必定有什麼事關重大,讓耿直的沈錚,都吞吞吐吐。
旁邊有來來往往的警員,沈錚把聲音壓低,用隻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音量說:“還有一個人,顧氏集團董事長顧寒時!”
“嗬,這個好玩。”溫涼眯著眼睛來了興趣:“一個男人,還是堂堂顧氏集團董事長,他到女廁做什麼?”
沈錚臉『色』凝重,可要知道,顧氏集團,握著全國上下不知道多少人的經濟命脈,在c城,更是舉足輕重。
顧家,雖然到了顧寒時這一代沒人從軍,但是他的父親還有爺爺,可都是軍部出身的。
顧寒時,典型的紅三代。
沈錚在很多年前見過顧寒時,那個時候,二十出頭的顧寒時剛從部隊回來,身上帶著軍人剛烈硬氣,加上家中寵溺,他在c城是打橫著走的,脾氣那叫一個暴躁,在當時,他發起火來,天皇老子都拉不住。
可是,時過境遷,沈錚再和顧寒時遇上,竟然是因為一條人命案,而且現在的顧寒時,已經不同往日。
要說二十出頭的顧寒時暴躁衝動,意氣飛揚跋扈,那麼現在的顧寒時,便是另外一個極端。
沉穩內斂,諱莫如深,這些年商場爾虞我詐,他儼然已經成為了十足的老狐狸,狡詐深沉,情緒無人能懂。
“他可說自己去女洗手間做什麼?”溫涼下意識認為,這麼重要的發現,沈錚應當是早就去問話才對。
她問出來後,沈錚臉『色』怪異地看著她,有些尷尬地說:“我親自去頂樓董事長辦公室,被攔下了。”
溫涼蹙眉,這顧氏集團,夠膽大的。
不過,這也不奇怪,擁有巨大財富,坐在眾生之巔的男人,自然是高高在上,沈錚一個刑警隊隊長,入不了他的眼睛。
“顧先生說,他隻願意和你說。”
沈錚的一句話,讓溫涼愣了一下。
沈錚以為她會不願意,畢竟,溫涼隻是法醫,她完全沒必要參與問詢,但是,入眼的是,女子抱著手靠在電梯邊上,笑靨如花:“這個顧先生,好玩!”
在沈錚的認知裏,工作起來認真苛刻的溫涼,是刑警隊不可或缺的好手,讓人完全忽略了,她隻是一個二十七歲的女子。
工作之外,脫下那白『色』的白大褂,遠離屍體,她『性』子裏多了一份生動和玩味,幾多嫵媚,是致命的美。
八十一層高樓上,是顧氏集團董事長獨立辦公室,不透明的玻璃門前,一個男子從裏麵走出來,和她打了照麵。
然後她看見,他盯著她的臉,愣住了。
“你好,我是刑警隊法醫溫涼!”她伸出手去,大方得體。
唐現看著那隻伸過來修長白皙的手,再看看眼前高挑優雅的女子,恍如一個錯覺,喃喃了一聲:“你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