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以前發生的這係列問題,圈子裏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覺得三少和秦惜之間應該存在什麼過節,相處不和,關係應該很不好。
如今三少竟然要跟秦惜告白?!!這又是什麼驚天大新聞,根本就消化不來啊。
短暫的腦筋短路之後,秦惜恢複了理智,臉色嚴肅,有些難看。
直接拒絕道:“有什麼事你就說,我站在這裏也聽的到。”
如此說著,秦惜的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最近沈家三少對她做的那些事情,越想越是發現了許多細節。
今日會發生的事情早有苗頭,隻是她之前一直忽視和不在意罷了。
此次完成國外的工作,從國外回來後,三少對她,確實改變了很多。
至於這改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秦惜細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顧寒時和溫涼的那場婚禮。
是啊,三少對她,逐漸有所改變的起始,就是從那場婚禮的酒席上開始的。
那天,顧寒時並沒有到婚禮的酒宴,主人沒有到,招待客人的擔子自然就落到了他那幫兄弟的身上。
其中就有沈家三少。
整場酒宴,沈家三少一刻都閑不住,上躥下跳,像隻花蝴蝶一樣,在整個酒宴大堂裏到處飛,哪哪都有他。
可就算是這樣,三少竟還能做到完美的避開了秦惜就坐的酒桌,整個過程,一次都沒有出現在秦惜這席過。
秦惜自然不在意,隻是看到三少端著酒杯整場談笑風生的時候,無端生出了一些煩躁,不願再注意,又因為當天的心情確實是稱不上有多好,便不自覺的開始,悶頭喝酒。
喝的多了些。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昨天在酒席上喝醉了。
等她完全清醒過來,頂著由於宿醉格外難受的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以後,她一下子就被眼前陌生的環境嚇的一個激將,心跳加速。
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而是一套居家的睡衣。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有沒有和不知名的人發生了關係,此時不得而知。
幸虧是因為多年經商,什麼場麵都見過,秦惜才能在這種時候還保持清醒不至於驚慌失措。
很快,秦惜便冷靜了下來,眼睛掃視著周圍的景象,開始在腦海裏推算著,昨夜她喝醉以後存在數種可能性。
這根本就不是她家更不是她的房間,她究竟在哪裏?又是誰將她帶到這裏來的?
房間的布局簡單,冷淡風的黑灰白搭配,看起來像是一個男人的臥室,寬敞的布置格局,房內簡單的擺放著,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的昂貴裝飾品,牆上掛的是一個近來成名的新銳畫家的畫作,而且不止一副。
秦惜想起了關於那個畫家的信息,信息裏有一個很明顯的詞條。
當代年輕人的造夢師。
意思是說這個畫家的畫,在年輕一代的人中名氣很大,深受年輕人的喜愛。
因此是否可以推斷這個房間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年紀不大,甚至偏於年輕一代的人。
秦惜非常現實的鬆了一口氣,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根據這房間的風格還有裝飾來推測,這個房間的主人應該算的上是一個品味很好的人,加上年齡不大,要是真的發生了最糟糕的事情,她心裏也不會那麼膈應。
當然,最好什麼都沒發生,不然,她會用自己的辦法,讓那個人付出代價。
不過。
秦惜從床上下去,穿上床邊的拖鞋走到了那掛著畫的那麵牆壁前,看著牆上懸掛的畫作,有一種欣賞的癡迷。
她也很喜歡那個畫家的畫,而眼前的這一副,就是她最喜歡的。
隻是在她購入這幅畫之前,畫就被其他的人買走了,畫家不願透露買主的信息,以至於誰都不知買主是誰,秦惜就算想從買走畫的人手裏,用高價再把這畫買回來,也找不到人。
一直以來,她都頗為遺憾。
想不到陰差陽錯,竟是在這種時候,她重新見到了這幅畫。
也是因為這畫,她對那個還沒有出現的房間主人,並沒有因為昨晚的不甚清晰的事情,對其產生先入為主的惡意猜測和厭惡,甚至有些期待見到那人。
許是因為秦惜相信吧,擁有和她相似的眼光和品味的人,不會做低級,乘人之危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應該並不複雜。
就在秦惜想的正認真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開門發出的聲響驚的秦惜一下子回頭,沒看見身後的人之前,她的心中還很是期待。
隻是等她看到了身後的人是誰後,頓時有些幻想破滅的失望,連同著那些之前沒看到人的猜想都煙消雲散。
此刻她的心中,隻剩下了懷疑和戒備,想著昨晚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她一定更他沒完。
男人一身休閑的卡其色居家服,身姿修長,容顏俊朗如斯,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微挑著看人的時候,不自覺的就露出一種魅惑人心的魔力,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放了一碗什麼。
他走進來,看到站在另一邊的秦惜時,還小小詫異了一下,才淡定自若的走進來,口中說著:“這麼快就醒了啊,都不用人叫,好習慣。”
他很快就走至房間內擺放的小方桌前,彎腰隨手將手中的托盤放下去,簡簡單單的動作讓他來做都顯的很是優美。
果然做什麼事情,都是要看臉和氣質的。
男人不等秦惜說話,接著開口了:“喝點吧,醒酒的。”
秦惜順著他的話,看到了那碗醒酒茶上,然後又抬起頭來,臉色很是不好的直視著男人的臉。
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裏?為什麼會在這裏?”
“自然是你非要跟我回來的,難道你覺得我是求著你來的?”男人笑了,語氣頗為不客氣。
秦惜登時被那笑刺激到,神色更加陰鬱起來,語氣也不太好了。
“昨天發生了什麼?你明知道我家在哪,如果你不想我在這裏的話,可以將我送回去的吧。”
秦惜說的倒是事實,站在她麵前的男人不止是知道她家在哪,甚至可以說是比絕大部分人都更了解她的情況。
因為彼時站在她麵前的男人是沈家三少沈知沈真。
他們從小就認識,都是看著對方一步步長大過來的。
三少對於秦惜的指控和質問頗為不放在心上,甚至笑容更深,說道:“我也想把你送回去啊,是你哭著說不要,說不想讓你家裏人不想讓你弟弟看到你喝醉的樣子,非要跟著我,連哭帶抱。我也很為難,帶你回來,是迫不得已的。”
秦惜被三少的話說的一陣窘迫,又找不到證據反駁,細細在腦海裏回想,想要想起昨天發生了什麼,最後還是不得而知。
想的起一些畫麵,可就是模模糊糊的,不能串聯起來。
到底還是想不起什麼所以然來。
秦惜隻好不再糾纏自己到底是怎麼到沈知真家裏來的,而是問起另一個一直纏繞在心頭,又不知如何問起的問題。
她仔細斟酌,最後問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敢直言的躲避。
“昨天我喝醉了,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又記不清楚。我問你,昨天晚上,我來了這裏後,應該就睡了,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吧?”
問出口後,秦惜的心跳加快,甚至有些口幹舌燥,也不知這麼緊張是為了什麼。
三少又笑了,他是走在風月場中的人,秦惜這般扭扭捏捏,不敢直說的問話是什麼意思,不用秦惜明說,他都明明白白的。
隻是不知為何,看到秦惜很是緊張不安的樣子,三少心中忽然有些癢,想使點壞。
於是他道:“怎麼可能就睡了,當然是發生了一些什麼啊,要不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麼換的,我想現在,你的衣服裏麵,還是真~空~吧。”
男人說到最後,還用陽光似有若無的掃了一下秦惜的胸前,曖昧的嗓音有些低沉,充滿男性特有的磁性,明明是很好聽,會讓人很想多聽一下的聲音,現在聽進秦惜的耳朵裏,卻隻像魔障之音,猶如晴天霹靂,震的她心髒緊縮,有些呼吸不暢。
她迅速的伸手擋在身前,雙眸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直勾勾的看著三少,瞧那模樣,幾乎是已經相信了剛才三少說過的話。
就像是一隻受驚的貓,警惕,生動的表情,竟還有些可愛。
三少看到秦惜這樣,淡淡的笑開來,雙眼微眯的看著眼前的人,像一個得逞的狐狸。
“你無恥。”秦惜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幾個字,最後她還覺得不夠,接著道:“你不要臉,我都喝醉了,你這是在我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對我造成的侵犯,不正當,違法的,我會給你發律師函,等著吧。”
她將憤怒寫在臉上,一副堅定的扞衛權益絕不手軟的模樣,可誰都不知道,在她內心深處,一個陰暗的角落裏,泛濫著點點的委屈和怨恨。
三少不想秦惜會這麼尖銳,不解風情就罷了,還將律師函都搬出來了,頓時玩心盡失,興致缺缺,笑容消散了去,看著秦惜,神色如常道:“你想多了吧,秦小姐。就算在你心底深處你覺得我是垃圾,*。可我風流,也是風流的有原則的人,不會勉強任何人,更不會乘人之危,什麼不正當,違法,我實在不敢當。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更何況那個人是你。”
“你放心,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我更沒有碰過你,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也沒你想的那麼不堪。”
三少說罷,不想再過多逗留,轉身就走了,
他心想,果然八字不合,天生相克,他和這個女人注定不能好好相處。
秦惜尚被三少的一番說辭堵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著三少就要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她連忙道:“我的衣服呢?我要走。”
“很快就會有人給你送來。”
三少頭也不會,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