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狠說話時語氣已經有些衝了,晏飛白不是聽不出來,但他真的不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有什麼可解釋的。
這是他和黎元淮的事情,與任何人都無關。
這裏是學校,是他人生中的一部分,但不是他的全部人生。
黎元淮才是見證他全部人生的人。
他並不需要旁人來教導該怎麼對待黎元淮。
“如果您擔心的是這個,我代淮淮謝謝您。”他笑著說:“早上牽手進門,是因為她的手燙傷了,我怕別人碰到她。沒準備敗壞她的名聲,也沒準備要和她早戀,您所擔心的問題,都不是我所要思考的問題。如果一定要下一個定義,我覺得,我隻是在當她是我未來的妻子去對待,這種相處模式也不會因為任何人的目光和要求而改變。”
看得出,秦老狠被他的言論狠狠驚到了。
“不愧出身名門,我的確是說不過你。”她咬著牙根說,已經分不出自己是生氣多一些還是傷心多一些了。
“是我,看輕了我們的對話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的……”她將“執『迷』不悟”四個字硬生生咽回肚子裏,並且避開了這個尷尬至極的空檔,強壓著怒火對他說:“所以我現在是真的要以過來人的身份跟你說幾句了,你可別覺得我是在管著你,我做了三十幾年的老師了,見過的學生比你爺爺手下的兵還多……”
晏飛白禮貌的微笑著,洗耳恭聽。
秦老狠手掌握緊再鬆開,目光冷淡非常。
“孩子,你可別以為這世界非黑即白的,我就這麼說一句,你現在連自己的今天明天都說不準,怎麼去想十年二十年後你要娶的是誰呢?這孩子,這麼小就說大話可不好。”
“老師,比較幸運的是,我四歲的時候就知道我將來要娶誰,六歲的時候就知道我以後要做什麼職業了。”晏飛白笑答:“今天明天的我確實說不準,可我要娶的人,可真是不會變的。”
秦老狠被這個氣定神閑的大少爺氣岔了氣,是真的拿他沒什麼辦法了……
急了,隻得皺眉狠狠埋怨:“你這孩子,怎麼說不聽你呢?”
晏飛白笑著起身:“在她的事情上,誰也說不聽我的老師,而且我們真的沒有早戀,您真的不必擔心。”
說完,他略彎了彎腰,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走廊裏空無一人。
*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這幾天,晏飛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那眉頭皺得跟個老大爺似的。
黎元淮甚至總在害怕,怕他路過街口老柳樹時,會背著手湊上去看老李頭下棋去。
他現在可太像個老頭子了……
黎元淮了解他,隻要是心裏有事的時候,這件事隻要一天沒有解決,他便都是少言少語鬱鬱寡歡的樣子。
坦白說,她有點擔心。
所以她隻能時常湊到晏飛白麵前去,用各式各樣的事情去分散他的注意力。
於是就出現了如下三種非典型對話模式:
第一式:日常閑聊式。
黎家二樓,黎元淮香閨是也。
“飛白,你看這個好看嗎?”黎元淮握著新買的圓珠筆,用上麵粉紅『色』的小兔子吊墜在晏飛白的眼前晃來晃去,晃得他頭昏眼花,根本看不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