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淮聞言,也是想了一會兒,隨後才想起,這幾天,秦詩言好像是不太說話,小臉兒也慘白慘白的,看著怪可人兒疼的。
她都能發現,張奇峰沒理由不在乎啊。
可神奇的是,張奇峰就是很不在乎。
或者說,看起來就是很不在乎。
“哎,不知道,中午吃完飯沒多久,就吐了。”他隨口說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可能是腸胃感冒了吧,我也不知道,送她去了校醫室就回來了。”
黎元淮想秦詩言的症狀,好像也是腸胃感冒的樣子,便沒有多想。
午後,她上完了課,正要離開,張奇峰卻忽然急吼吼跑了進來,抓著她的胳膊就問:“角兒,你看見秦詩言了嗎?”
黎元淮不明就裏,搖搖頭。
“怎麼了?”
他滿麵焦急,看起來真的不像是裝的,湊到黎元淮跟前,用極小的聲音說:“她好像……跑了。”
“跑了?”周經桓狗耳朵可靈了,立刻清醒過來,一改往日頹態,『摸』了『摸』自己圓溜溜的腦袋,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跑什麼啊?”
張奇峰白了他一眼,“去,少管你大爺的事兒!”
周經桓勾唇,滿不在乎的樣子,伸了個懶腰,看起來是要出去。
黎元淮捶了張奇峰一下,催道:“那你倒是去找找呀!還有工夫在這兒吵架,哎,真是欠揍。”
張奇峰恍然,連連點頭,拔腿就要往外跑,跑了沒兩步,忽然回過頭來,一把抓住了剛剛起身的周經桓。
“走走走,你在學校也是白睡覺……”
周經桓給他拽了個跟頭……
他們兩個打打鬧鬧地出了門,黎元淮在後頭看著,總覺得不放心,便回頭看了看晏飛白。
晏飛白正好過來。
“你別擔心,晚上如果我不能去接你,張叔會過去的。”
黎元淮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見他要出去,忙拉住他:“你也要,出去找她嗎?”
他點頭。
她猶豫了一瞬,忽然看見他鏡片上有些指紋,便放下心中所想,替他摘下來,用衣角擦了再給他戴上。
“注意安全。”
“好。”
*
七點半,張叔準時等在京劇院門口。
下著小雨,他握著兩把傘,將其中一把給她,黎元淮撐開後,見他沒有動作,疑『惑』的看著他。
張叔見她望過來,努努嘴,指了指不遠處的石柱。
黎元淮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不遠處角落裏蹲著個人,小小的一團,掩在陰影處,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秦詩言。她身上穿著的那件黑『色』外套是張奇峰的,兩萬多塊,過年時候臭顯擺了好幾天呢。
張叔記『性』好,這會兒小聲說:“是你同學吧?”
黎元淮點頭。
“我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在那了,應該來了好久了,是不是來找你的?”
“八成是了。”
黎元淮撐著傘過去,拍了拍秦詩言的肩膀。
秦詩言沒察覺,好像是睡著了,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看著怪可憐的。
這種天氣睡在這裏可不好,少不得要生病了。黎元淮蹲下來,又叫了她兩聲。
“秦詩言!你醒醒,怎麼睡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