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走到半路時,連著出了三四起車禍,她實在是有些嚇怕了,沒辦法,隻好隨便找了一家餐廳進去坐著,想先等著雪停一停再走。
結果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小不點兒倒是挺高興的,和餐廳魚缸裏養的小金魚擠眉弄眼玩兒得高興著呢,可急壞了黎元淮。
這雪是越下越大,天也黑了下來,要是再不回家,別說魯家,就是她『奶』『奶』都要急壞了。
可不知是不是電話故障了,中途她借了店家的電話想打給家裏,卻始終都打不通,她怎麼也聯係不上家裏,正急得團團轉。
正猶豫著要不要幹脆冒雪回家算了的時候,玻璃門外忽然閃過了一個人影,隻一瞬間便略過,她剛巧看見,心中頓時大喜,正要衝出去喊住他,他卻好像是有心電感應一般,緩緩退了回來。
兩人隔著霧蒙蒙的玻璃兩兩相忘,然後晏飛白衝了進來。
他一進門,帶了一團風雪進來,黎元淮站起身迎過去,發現他渾身上下都是雪,眼鏡上也上了霜,連眉『毛』眼睛都不能例外,整個人看起來像個老爺爺似的。
黎元淮樂得跟什麼似的,高高興興的幫他拍掉身上的雪,而後摘下來眼鏡,為他輕輕擦拭著。
“你怎麼來了?是來找我的嗎?”
他就那麼踏著風雪,直愣愣地看著她,直到確定她沒事,才放鬆下來。
“來接你。”
黎元淮幫他戴好了眼鏡,溫柔的笑。
店家也知道這天氣是不會有人來吃飯的,一看就知道,這人是來找她的,便沒有在意。
“『奶』『奶』是不是著急了?”黎元淮幫他脫掉外套,放在暖氣上烘著,握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脖子上,被冰得倒吸一口涼氣。
晏飛白點點頭,想要掙脫,卻被她緊緊握住。
“你們籃球賽結束了?”她看了眼掛鍾,而後問。
晏飛白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隻道:“籃球賽取消了,我們下午就回家了。”
黎元淮應了一聲,也沒多想,見他緩過來些了,便光拉著他陪陸家安寫作業。
“你來了我就不害怕了,剛才我還在想,這麼大的風雪,怎麼回家啊。”
晏飛白點頭,見外頭的雪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魯家安又餓得不行,便說:“要不咱們就在這吃?我出來時已經和『奶』『奶』打過招呼了。”
黎元淮點頭。
有晏飛白在,她向來是什麼都不用想的。
晏飛白也緩過了那陣子的寒,叫來了服務員。看菜單時,他習慣『性』地挽起了袖子,黎元淮這才看見他手臂上的傷痕,一大塊的青紫痕跡,錯愕地問:“你……怎麼弄的?”
晏飛白隻說打球時傷了,黎元淮雖然擔心,可也不疑有他。
兩大一小吃了飯,雪還真地漸漸小了,三人便趕緊趁著這個空檔往回走。
晏飛白抱著一個扯著一個,累得不行。
外頭下著雪,並不是很冷,可晏飛白剛剛卻凍成了那樣,該是在外頭跑了多久啊?
為了找她,是不是跑遍了這幾條街?
黎元淮手被他握著,望著他的背影,心覺一片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