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沒說話,他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一樣……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這這這,這是在表白?
“而且,全世界的人也都覺得你喜歡我。”黎元淮又說。
晏飛白還是沒說話。
他隻是不自覺的,吞咽著口水,覺得頭腦發暈。
這孩子要開竅,可能也就是一頓飯的功夫吧……
晏飛白訥訥地想。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是不是?大家都以為我們互相喜歡著,所以也就沒有人知道,當我知道你喜歡的人不是而且永遠不是我的時候,我心裏是什麼感覺。”她這話說得實在,可也悲哀。
晏飛白聽了,自然覺得好像是被人當頭棒喝一般。
這世上,如果有一個人會在黎元淮難受時,好像是自己難受一般,那這個人,一定除了晏飛白不做他想了。
“不過……”
黎元淮又笑了,轉過頭來看著晏飛白,那樣子俏皮靈動,好討人喜歡。
“我們像現在這樣就很好了,是不是?”
說完,就率先跑了出去。
晏飛白看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
*
周末,黎元淮本來已經和黎伯燒約好了,要去她家裏嚐嚐黎伯焱的手藝。
嚐嚐那些什麼紅燒獅子頭、鬆鼠桂魚、粉蒸排骨什麼的。
可無奈,這秋老虎說來就來,結結實實熱了幾天之後的一股強冷空氣霎時間席卷而來,好些同學都在這場冷空氣裏倒下了,嚇得周經軒幾次三番提醒他們要適當增添衣物。
黎『奶』『奶』自然也是小心謹慎的伺候著孫女,生怕什麼傷風啊感冒啊壞了黎元淮的這副好嗓子。
可饒是如此,黎元淮這麼結實耐打的身子骨,還是著了涼,並且是病來如山倒,周五那天晚上回來時就不大好了,整個人好像煮熟的蝦子一般,紅彤彤的。
而後便倒在床上一病不起。
偏巧黎媽媽去演出,周姨又陪著黎『奶』『奶』參加文工團的老幹部旅行去了,家裏竟然連一個能伺候的人都沒有。
若不是第二天早上晏飛白起床晨練時,等了半天都沒見她出門,匆匆拿了備用鑰匙找上了門,她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被人發現。
晏飛白看見她時,她的嗓子都啞了,整個人燒得不省人事,嚇得他立刻打電話讓鄭旭找醫生過來。
鄭旭也是趕得巧,還沒出門,就看見周文彥騎車去研究所,想他也算是半個大夫,趕忙把人請去了。
周文彥上樓,便看見黎元淮靠在晏飛白的身上,睡得人事不知。
經過半吊子中醫西醫結合診斷,判斷她隻是著涼感冒,沒什麼大礙,隻要物理退燒了,便沒什麼大礙了。
晏飛白仔仔細細的聽著,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牢牢記住了,就準備著等他一說完,就立刻把人趕出去,關門放狗,以後永遠都不讓他進來趁虛而入……
他心裏的小九九是繞得明白,可是看在周文彥眼中,卻覺得這沒心肝的晏飛白,心上人都病成這樣了,自己竟然還這麼淡定從容。
哎,看來,這姑娘他是照顧不好了。
也罷,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待來日,待來日……
兩個人在黎家門口分道揚鑣時,十分默契地都覺得自己才是最疼黎元淮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