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給爺爺過生日,聽說你們在這,就過來看看。”他見黎元淮不說話了,也就不逗她了,正色回答她:“晚上回去。”
黎元淮點點頭。
周文彥眯了眯眼,注意到她的頭發又變長了。
這頭發,剪得斷也剪不斷,也著實讓人擔心。
少年頓覺煩躁,扒拉了兩下頭發,轉身幫晏飛白和二師兄一起把後備箱裏的簡易餐桌抬出來擺好,把食盒裏麵的菜品整整齊齊碼了一排。
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和京劇院的工作人員都在嘖嘖稱奇。
有幾個和黎元淮關係還不錯的老演員,輪番到桌邊來調笑這個闊少爺。
殊不知,闊少爺卻不止一位。
這幫人精似的老演員,一個個心裏都跟明鏡似的,看見二師兄高大威猛的樣子,又瞧見了那副車牌,知道這幾個孩子必定非富即貴,當下便有陪著笑臉套近乎的。
晏飛白等人見慣了這樣的人,自是長袖善舞。幾句話間把幾個老演員哄得高興極了,直拉著黎元淮的胳膊說著這可是個好孩子啊好孩子。
黎元淮正覺得餓的不行,看見那一大桌子菜便食指大動,冷不防被人拽住,遂苦笑著看向晏飛白。
晏飛白抿唇,三兩句話打發走了這幫好事兒的。
黎元淮趕緊招呼了詹月過來吃飯。
詹月也餓壞了,一路小跑著過來,可一見這家夥事兒就傻了,脫口而出:“這也太誇張了吧……”
二師兄擺擺手,笑得燦爛極了:“不誇張,就是時間不夠,要不然我肯定弄得到更好的。不過就這些也夠了,等你們回鳳城,我就自己弄個露營什麼的,也好玩。”
說起玩來,二師兄整個人的精氣神兒都不一樣了。
黎元淮絲毫不懷疑他“玩”的本事,所以一點驚訝都沒有的。
剛吃了兩口,她便察覺出不對來,砸砸嘴,猜測這一桌子菜至少有一半不是出自晏飛白手的。
不過吃著也不像是秦詩言的手藝。
想來,這主廚也不做他想了。
隨後將目光落在周文彥身上,豎起了大拇指。
“老周手藝真好。”她笑眯眯的,食人嘴短,遂極盡諂媚。
詹月有些納悶:“你怎麼吃得出來是誰做的?”
她吃著,可真覺得沒什麼區別。
這話要是仔細回答起來,恐怕三兩句還真說不明白。
首先,她得先吃過周文彥做的飯。
其次,她得了解晏飛白和秦詩言乃至是秦奶奶的手藝。
再次,她得看見後備箱裏的一幹家夥事兒。
最後,她得把這幾件事兒連起來,細想。
所以啊,一環扣一環,一環都不能少。
她要怎麼跟詹月解釋呢?
也隻能是笑眯眯地吐出兩個字:“猜的。”
詹月跟他們不大熟,不過還是很有眼色的,知道她並不願意過多解釋,便也沒再多問。
她們兩個也不敢吃太多,畢竟晚上還要上台,吃得太多怕影響發揮。
好在,這頓中飯不中飯,晚飯不晚飯的正餐,在這個時間吃,剛好給了她們消化時間。
“對了,你們怎麼找到這的?”黎元淮納悶地問。
剛才京劇院的司機有老鄉指路,還七拐八拐繞昏了頭,這三個漢子是怎麼尋到這兒來的?
晏飛白和二師兄同時看向了周文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