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經過了一年的銼磨,現在的張家謹小慎微,已經不敢再有什麼大動作了,擱置了張奇峰的出國計劃,甚至於張局長的仕途都停滯了。
到頭來,原本要出國的那一個,沒有出國,出國的人反而變成了秦詩言姐弟兩個。
思來想去,大概也就隻有一個“命”字能夠解釋了吧?
黎元淮無意識地想著,車速緩慢,她漸漸地合上眼,睡熟了。
晏飛白注意到,轉身替她蓋上外套,一番折騰,再坐回副駕駛,額角都滲出了汗水。
二師兄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聲說:“那小姑娘看著可不是什麼善茬,你們當心著點,她那氣質就不對。”
二師兄過去跟著黎伯焱,牛鬼蛇神見得多,就算稱不上是火眼金睛,可至少也算是見多識廣的。
他見了秦詩言,直覺這小姑娘眼裏透著那麼股子寒氣,讓人覺得別扭。
心術不正。
晏飛白抿唇,調整了一下坐姿,望著筆直的高速公路,輕聲說:“知道。”
*
周老的生日,自然是賓客盈門,就像去年給晏老過生日的時候一樣。
周家老爺子不想做得太大,不讓孩子們太過於鋪張,所以也就造成了,許多人明明都已經盛裝到了現場,可也隻能被工作人員擋在門外,四處送禮無門,急得團團亂轉。
黎元淮和晏飛白回到城裏,隻來得及回家換了身衣服,便匆匆趕去了宴會現場,被門口那人頭攢動的陣勢嚇到了。
“天呐,這是怎麼回事?”黎元淮詫異地問。
晏飛白小心翼翼的護著她,慢慢走到入口處,將請柬交給了侍應。
那侍應忙得一頭是汗,橫著身體攔住了那麼多人,正一遍一遍解釋著沒有請柬不能入內,冷不防看見了有請柬的,也好懸給攔了出去。
黎元淮手裏的請柬被他推回來,不由一愣。
“我是……”她正想解釋一下,卻被另一個人打斷了。
那個侍應身後忽然伸出了一隻幹淨修長的手,準確的我住了黎元淮的手腕。
黎元淮錯愕的抬起頭,正對上一雙清冷的眼。
周文彥一手握著她的腕,一手拉開了侍應橫開的手臂,將黎元淮拉了進去。
“在這裏等等我。”他說。
隨後,鬆了手,錯開身讓晏飛白進門。
黎元淮看著他走到門廳裏去,嚴肅卻不失禮貌地勸說那些送禮無門的人離開,和晏飛白對視一眼。
晏飛白什麼都沒說,隻勾唇笑了。
黎元淮明白他在笑什麼。
這樣的情況,是絕對不會發生在晏家的宴席上的。
晏家的席麵上請了誰,誰就會來,不相幹的人,是絕對不會出現在現場的。
而周家,顯然是沒有這種經驗了。
黎元淮趁著這個空檔,整理了一下衣服。
她今天穿著黎媽媽出國時買給她的名牌洋裝,非常青春的款式,很適合今天這樣的場合。
不過她卻一路上都在緊張的摸摸這裏摸摸那裏,眼見都到了地方,還在摸著衣擺處的小小珍珠,問晏飛白:“飛白,你會看著我的對吧?”
晏飛白不解,將她拉到自己身邊,避免被來來往往的賓客碰到了。
“看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