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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於,很多時候,黎元淮都覺得,晏飛白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悲憫。
這種悲憫,讓她心疼,也讓她困惑。
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變過,卻又好像,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他們兩個獨處的機會越來越少了,就連吃飯,都有個和黎元淮一模一樣發型的小沙彌周經桓跟著,外帶這張奇峰和魯家山。
這幾個人在一起,可真成了學校裏最靚麗的風景線。
光頭的女孩,光頭的男孩,三個帥到讓人移不開目光的校草,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尤其是晏飛白,摘掉了眼鏡之後,帥呢……的確是更帥了,隨之而來的,也是黎元淮如老母親一般的操心。
自從她剃了頭之後,晏飛白書桌裏的情書變成了過去的兩倍多,大家仿佛把她的改變造型視為了退出競爭。
因而更加積極努力的追求起來。
就比如周經桓吧,最近他總纏著晏飛白,在黎元淮的眼裏看來,這就是眨巴著一雙狐狸眼,勾勾搭搭的,一點都不知道避嫌。
可是無奈的是,晏飛白卻十分耐性的對待他,就好像……對待黎元淮一樣。
黎元淮看著,可真是覺得……鬧心。
相比之下,魯家山和張奇峰就讓人順眼多了。
不過魯家山河張奇峰一樣,變得經常性的找不到人,黎元淮問他去哪裏,他也從來都不說,隻說這是個秘密。
秘密不秘密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無非就是,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心事兒,都不是小時候的樣子了。
九月末的時候,二奶奶的案子第一次庭審。
黎家人,隻有黎二爺和黎伯焱去了現場。
令黎元淮感覺萬分驚訝的是,黎二爺竟然少見的,想要把二奶奶撈出來。
黎奶奶對於這個想法,是嗤之以鼻的。
“他哪裏是想把她撈出來?他那是怕她的罪名落實了,讓他在那幫狐朋狗友麵前沒麵子。”
黎奶奶一遍幫黎元淮剝鬆子,一遍說著。
“你看看,這要是在澳洲,沒有這些媒體大肆宣傳,也沒有上麵的人看著,你看看他會不會管她?”老太太語氣篤定極了:“我話就撂在這,要是他那時候還能幫她,我就把這把鬆子皮全都吃了。”
黎伯燒原本在一旁聽著,這會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黎奶奶看著她,良久,故意冷了語氣問:“怎麼,那你還跑嗎?還說不說,黎家不是你家了?”
黎伯燒赧然。
“伯母,那時候我不是……嚇壞了嗎?”她不好意思地說,“您怎麼還跟我生氣啊……”
黎奶奶哼了一聲。
“我要是真的跟你生氣,你還能坐在這裏嗑我剝的鬆子?”
說完,所有人都笑了。
包括黎伯燒在內。
大家都知道,今天的事情過後,黎伯燒恐怕就能夠走出來了。
因為,二奶奶的罪名,是一定會落實的,畢竟,這件事牽扯到了溫慕卿。
溫若存勢必要親自替她報仇。
上回黎伯煊回來解決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明明白白的說過了,這件事聽溫家的,黎家不能保人,也沒必要保人。
這話不是商量,二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