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工,幾人如約一起吃晚飯,給秦詩言接風,順便去敘敘舊。
不過這個舊,到底該怎麼敘,也是一個問題。
畢竟,幾人經曆過那麼多,都已經找不回之前上學時那種純淨的心態了。
去餐廳的路上,秦詩言並沒有同他們一起,而是自己驅車前往,比他們早到了很多。
黎元淮等人到餐廳時,她已經在包廂裏坐了很久了。
她一個人坐在桌子旁邊,仿佛是在想什麼,聽見他們進門的聲音方抬起頭來,那眸中猶豫之色盡顯。
黎伯燒佯裝看不見,一屁股坐在她旁邊,嚷嚷著累死了。
黎元淮原本坐在她和晏飛白中間,聞言便說:“讓飛白給你按按?他這一手可厲害了,從小到大都是他幫我推拿的。”
黎伯燒一聽這個靠譜,就跟她換了位置。
晏飛白撇撇嘴,老大不情願的伺候著姑姑。
而秦詩言隻看著晏飛白。
“飛白,我……”
這麼幾個字也能讓她說得猶猶豫豫的,搞得黎元淮都有點好奇起來,想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麼。
“怎麼了?”晏飛白說著,垂眸看著她手裏的手機。
秦詩言抿著唇,飽滿的唇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那模樣真真是我見猶憐啊。
黎元淮在心裏默默感歎著。
“剛才張奇峰給我打電話了。”秦詩言似乎有些擔心,“你說,他不會再……”
她說到這裏停下來,看起來有些害怕。
黎元淮皺著眉,對於這種恐懼感到莫名其妙。
有什麼可害怕的呢?她依稀記得,當初晏飛白提出送秦詩言出國的時候,張奇峰還特地感謝過他們兩個呢,那時候很希望秦詩言能過得好的樣子。
和秦詩言現在的恐懼背道而馳。
她邊看菜單邊琢磨著,包廂的門再一次被打開了。
幾個人本以為是服務生進來點單,都沒怎麼在意。可是當張奇峰略帶著些嘲諷的聲音響起時,幾人才驚覺是他。
秦詩言幾乎是立刻就站了起來,一臉驚恐的望著張奇峰。
張奇峰穿著一身的黑色,雙手插兜,從門口慢慢走來。襯衫的顏色襯得他的皮膚有些病態的蒼白,整個人看起來要比實際更加消瘦。
“怎麼不叫上我呢?我好給你接風洗塵啊。”他說著,坐在了秦詩言的左邊,秦詩言下意識的往黎元淮這邊挪動著。
她的手不自然的舞動,黎元淮下意識的牽上去,她一顫,隨後情緒慢慢緩和下來,緩緩地坐下了。
黎伯燒拍了拍晏飛白的手,示意他馬殺雞可以結束了。
秦詩言的手掌冰涼,這樣的反應大概是怎麼裝也裝不出的。
張奇峰的目光落在她們兩個交握著的手上,笑得更加涼薄了。
“我當初,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怎麼就沒發現,你是個這麼,這麼,牛掰的人呢?”他的語氣聽起來不怎麼生氣,可是這話說得斷斷續續,又讓人感覺十分別扭。
就連黎元淮,麵對著這樣的他,都有些害怕。
秦詩言不得已,隻得結結巴巴解釋道:“我丈夫和路南有點恩怨,我不知道那家夜店也有你的投資,了不起,我……我還給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