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事情,一直都是黎元淮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都覺得喘不過氣來。
晏飛白亦然。
“我告訴你,現在我不管他張家生意做的到底有多大,他張奇峰到底有多少那些不三不四的黑道朋友,在我這,看著他還在那玩小明星,拿著那幾個臭錢讓人家女兒做這做那的,我是什麼感覺,你知道嗎?”
黎媽媽這話擲地有聲,任誰聽了都沒辦法反駁。
黎元淮還想說什麼,卻被晏飛白打斷了。
他走到床邊,輕輕握著她的手,給了她一種溫暖的力量。
黎元淮轉過頭,看見他輕輕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媽。”他輕聲應。
這話已然是想要與她同仇敵愾的意思了。
黎元淮皺眉,心想著他不勸勸也就罷了,怎麼還拱火呢?
“你怎麼也……”
“淮淮……”晏飛白再一次打斷她,意味深長道:“我有分寸。”
黎媽媽的樣子看起來很滿意。
第二天一大早,黎奶奶便被黎媽媽叫走了。
黎元淮準備出門時,兩個人已經都不見了人影。
這倒是稀奇的。
在她看來,黎媽媽和黎奶奶的關係雖然比普通婆媳要好一些,可是也很少一起單獨出去做些什麼的。
尋常時候,媽媽把這種相處模式稱之為代溝。
而她更喜歡看作是親人之間留給彼此的相對自由。
今天是黎伯燒複工的第一天,劇組安排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歡迎儀式,黎元淮作為她的侄女上去獻花,被她捏著下巴好一頓調戲。
“哎呀我們淮淮,可真是水靈啊。”黎伯燒嘖嘖稱奇:“導演都跟我說,這麼上鏡的一張臉,不拍戲可真的是可惜了。”
她這樣說,黎元淮又想起了黎媽媽昨天的話,有些有些恍惚。
她真的要出來拍戲嗎?
她連唱了那麼多年的京劇都不知道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怎麼能確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歡拍戲呢?
她實在是摸不清楚頭緒。
昨晚她其實還想問問晏飛白的意思,可是他最近都在忙著創業,精神本就不太好,她便沒有打擾他。
“想什麼呢?”
熟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黎元淮先是一愣,隨後驚喜的轉過身,看著突然出現的晏飛白,笑得開心極了。
“飛白!”她的眼睛彎成一道月牙。
“哎。”晏飛白應了一聲,隨後伸出手臂環著她的肩膀,輕聲問:“想我沒有?”
黎元淮猛點頭。
“當然當然,你怎麼過來了?”
雖然兩人才分開一個上午,可是她就是覺得十分想念他。
自從他上次受傷開始,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她幾乎沒有辦法離開他片刻了。
“剛好路過這裏,就進來看看你。”他輕聲說:“他們在車裏等著我。”
黎元淮有些不高興。
“你還要走啊……”她撇撇嘴。
“怎麼?舍不得?”晏飛白笑了,“那我讓他們先走吧。”
說著,就要掏出手機。
黎元淮急忙製止他。
“那還是不要了,咱們晚上回家再說吧。”她輕聲說。
晏飛白看著她眉宇之間疑有愁容,疑惑地問:“嗯……怎麼了?有心事?”
黎元淮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
“不是,就是有個難題,不知道該怎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