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薛錦城的回答,恭羽赫然轉身。她凝視著薛錦城的臉,不禁透出些許驚疑的味道。薛錦城一臉淡漠,看樣子似乎並沒有在開玩笑。
“……為什麼沒有采納?”
“他想得到你的許可?”
“我?”恭羽苦笑,似乎很難以理解:“我隻是一名敵後服從命令的士兵而已,我的意見他又何必在意呢?”
薛錦城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恭羽。恭羽也凝視著他,隨即原本一臉不屑的顏色不禁逐漸被正色和些許的驚訝所取代。
“他真這麼說?”
“是。”薛錦城態度肯定:“正如他上次對你說的,他不希望你鞠躬盡瘁,隻希望你好好的活著。然而相比於這個,我認為他似乎更希望尊重你個人內心中的選擇。”
“尊重我自己的選擇……”
恭羽沉默了,目光不禁顯得極為凝重。
讓薛錦城不得不承認的是,梁義笙不單單是一個好的棋手,也是一個打攻心戰的王牌特工領袖。雖然隻是曾經的一句話,但對於恭羽的觸動卻無疑是致命的。他給了自己延伸下去的機會,同時也針對恭羽打了一張足以觸動她內心的感情牌。情感,永遠都是恭羽的致命傷。或許未來的她必須針對此選擇克服,但現如今她卻無疑並不完美。
對於黨國的忠誠、民族的利益與自己私人的情感三個方麵,是目前恭羽身體內存在的主要羈絆所在。對於這三個重要的因素,至少薛錦城確認了恭羽在民族利益與忠誠之間的選擇。雖然情感和民族利益在她的心中到底孰輕孰重,自己目前尚不可知。但對於梁義笙打出的這張致命的感情牌,薛錦城無疑已經能夠基本預料到恭羽此番的抉擇。
“那些人值得信任嗎?”
“那些人?”
“別給我裝糊塗了。”恭羽一臉正色:“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最初的意思不也就是這個嗎?現在是國共合作期間,針對伊藤樹實的絞殺也基本讓我看清楚了共產黨那邊的風雷手段。他們的辦事效率我不懷疑,重要的是我們能否達成彼此之間的共識。”
“可以,這一點我用人格保證。”
薛錦城語氣堅定,隨即也看到了恭羽充滿堅毅的點了點頭……
“已經有結果了嗎?”
麵對薛錦城的回歸,梁義笙看到薛錦城的臉色,基本就已經了解了恭羽的選擇。
“我們可以繼續下棋了。”
薛錦城沒有回答,或許說已經沒有必要回答。梁義笙淡然含笑,靈活的手指也再度從手邊的棋簍裏取出了一顆白子並且穩健的捏在手中。他淡然含笑,之後毫不猶豫的在棋盤上落下了棋子。
“現在覺得如何?”
“殺意不在,更多的是溫存。”
“你給我的結果。”
梁義笙淡然含笑,薛錦城忍不住一聲輕歎。
“看來我要小心了。”
“小心什麼?”
“看不到的殺意,往往才是最致命的存在。”
“看不透了?”
“越發的看不透了,感覺靈活感很高。”薛錦城凝視著梁義笙的臉:“您是故意這樣做的,我心中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