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夜晚,窗外的冷雨仍舊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張紹林一臉陰沉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昏暗的燈光陰沉著他陰沉並且仿若死灰一般的麵孔,更加透顯出令人為之恐懼般的顏色。辦公室外的敲門聲響起,伴隨著張紹林的一聲“進來”,他的貼身副官孔鋰隨即一身筆挺的走了進來。
“署長,您找我?”
“嗯……”
張紹林應了一聲,隨即也將寫著“軍統局”三個字的紙條推給了站在自己辦公桌前的孔鋰。
“去看看,咱們警察署裏,有沒有人的字兒是和這個一樣的。”
“已經調查過了。”
“什麼?!?”
張紹林有些驚訝。
“是的,署長。對於您所說的,和您回來之後我就調查過了。”
“你辦事還真的很講效率。”張紹林陰沉著臉,不禁讚許了句,卻仍舊高興不起來半分:“那麼結果……”
“很抱歉,沒有查到。”
“你確定你認真的查過了嗎?!?”
盡管孔鋰的辦事能力是值得自己肯定的,而且作為自己身邊最值得信任的人,張紹林也知道孔鋰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和自己撒謊的。但即便如此,自己仍舊不肯死心。
“我理解您此時的心情,但事實的確如此。老實說我也在質疑,為什麼寫這封信的人不在我們警察署內,那麼我們特殊的暗語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消息是可以走露的,況且這暗語又不是什麼高度機密……”
逐漸冷靜下來的張紹林,忍不住一聲歎息。他沉默了一會兒,眉頭深鎖著不禁再度抬起了頭來。
“孔副官,你認為這個人到底是敵是友?”
“這個……恐怕不好說。”
孔鋰眉頭微蹙,話音透出些許的猶豫。
“無妨,直說便是。”
“是。”孔鋰點頭,目光隨即變得堅定了下來:“我認為,既非敵人也不是朋友。”
“說說看。”
“歌舞廳老板的話,我們都聽到了。他收到這封書信的時候,應該是在事發之前。也就是說,寫這封書信的人,他很清楚即將發生的事情。而且信封上也用暗語寫著您的名字,這就意味著他在用特殊並且不想為外人所知的方式傳遞著消息。他提前料想到會出事,而且也算到您一定會來。這也就表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眼睛裏明明白白。包括少爺的身份和凶手的身份,他都心知肚明。什麼都知道,但卻什麼都不說。明明知道會發生,卻不提前通知我們。很顯然,他不是我們的朋友。但若說他是敵人,試問又何必寫封書信讓我們對於真相掌握了些許的線索呢?”
“嗯,有道理。那麼你認為,這封信上的內容會是真的嗎?”
“謹慎一點來說,一半一半。”孔鋰目光深沉的回答:“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的人的話,不能不信,卻也不能全信。依照書信上的內容,我認為大致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情報是假。目的很簡單,就是肆意挑撥我們警察署和軍統局的關係;第二,是真。但他隻負責送信,既不想虧了我們,又不想因為我們而觸怒軍統那邊。故而送出了信,卻沒有選擇阻止。”
“就這些?”
“或許說,並不全麵。”孔鋰沉默了一下,繼續說:“當然,還有第三種可能性。那就是這個送出這封情報的人,或許才是這場悲劇真正的始作俑者。他製造了大少爺和軍統人之間的矛盾,之後利用大少爺的身份從您這邊激發更大的矛盾。但不管是三種可能之中的哪一個,想要得知真相,我認為我們都應該去一趟軍統局。隻不過,接下來行動的每一步都要謹慎再謹慎。因為那裏很可能,已經被提前安排好的陷阱。一旦出了差錯,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