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掌櫃的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恭羽心中恍然大悟的同時,也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
“那您說,此事應該怎麼辦?”
“盡可能快的結束它,讓它成為一樁懸案。”
佟掌櫃一臉深沉的說道。
“隻有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老丁。而且事情過去了那麼久,你調查不出什麼也不會受到什麼過多的苛責的。”
“嗯,明白了。”
和佟掌櫃分手之後,恭羽的心情一直很沉重。
佟掌櫃的調查,讓她的內心充滿了灰色。半年之前,行動出現紕漏的關鍵人終於找到了,而他此時居然就在自己的身邊。‘眼鏡蛇’和黨內那麼多同誌的犧牲,以及到現在都和組織完全失聯了的老丁。回想起這些,恭羽的內心卻像是開了鍋的湯水,久久不能平息……
保定站站長的辦公室內,氣氛充滿凝重。龍千山一臉的陰沉,看著一身筆挺的中山裝筆直的站在自己辦公桌前的恭羽。他沉默許久,這才不禁長長的鬆了口氣。
“夜來香歌舞廳的案子,真的找不到一點兒的頭緒嗎?”
“很抱歉,留下的線索真的是太少了。”
麵對龍千山的詢問,恭羽臉色猶如死灰、不見半點兒的生氣。
“算了,這也不能怪你。”龍千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手:“從一開始,老實說我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現場都被破壞成那個樣子了,而且時間還過去了那麼久。”
恭羽陰沉著臉,仍舊不說話。龍千山抬起目光看看她,隨即擺出一副充滿關切的樣子。
“怎麼樣?警察署那邊,沒有難為你吧?”
“沒查出個結果來,也談不上什麼難為不難為的。”恭羽有些自嘲般的一聲淺笑,對龍千山的目光流露出些許的感激:“感謝站長的不責之恩,此事是我無能。”
“扯不上那麼許多,和共產黨那幫人鬥,本來就不是很容易的樣子。另外就是你上次委托我幫忙調查的事情,現在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了。”
龍千山一語出口,恭羽低迷的眼神瞬間閃動出了些許的異彩。
龍千山緩緩鬆了口氣,隨即也將一份報告推到了恭羽的麵前。恭羽迫不及待的拿起報告並且翻看,看著那上麵的文字和內容,她拿著這份報告的手都在有些激動的微微顫抖。龍千山目光有些凝重的看著恭羽,對於她的反應似乎心中已然有數。
“恭主任啊,你要明白。有些時候,也是迫於時局。上麵既然要求調查,也自然是有上麵的意思。畢竟梁處長在抗戰時期,和共產黨的交際會比較多一點,所以藤原副站長……”
“您不用多做解釋,我都明白。”
恭羽緩緩鬆了口氣,盡量使自己的情緒變得平穩一些。
她一臉泰然的放下手中的報告,同時也當著龍千山的麵,再度充滿筆挺的站直了自己的身體。
“對於站長您,此番我由衷感激。”
恭羽態度堅定,當著龍千山的麵深深地鞠了一躬。
“都是自家人,幹嘛那麼客套呢?哦對了,最近我們保定站可能要來一位客人。恭主任作為秘書室的人,還需要做好這些人的接待工作啊。”
“是。”
恭羽充滿堅定的回答,而龍千山則看著恭羽露出了一抹疑惑。
“恭主任不問問我,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嗎?”
“站長需要我做的隻是接待,有些我不應該知道的事情,也不是我該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