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輕輕勾起嘴角, 不再言語。
長桌上花無缺埋頭用餐, 整個人專注認真完全忽視了周圍的一切, 仿佛剛剛話語中談論的不是他一樣,
謝離歌也無奈了。
“好吧。”
他坐下了,繼續開始吃飯。
吃飯過程中不再言語,用餐速度優雅無比,一舉一動有禮有節看起來賞心悅目。
用完餐,謝離歌也沒有久留, 他和邀月說了一聲準備帶花無缺回去,既然燕南天已經不在了, 他炫耀也找不到了,昨天晚上的噩夢到現在還折騰他的腦子, 有這個時間不如回去睡一覺,抬起頭, 他眼底青黑神情有些萎靡。
邀月看見稍顯疲態的謝離歌,眼底閃過一絲擔心。
謝離歌看見了,他打了個哈欠,接著擺擺手,道:“不用擔心, 晚上沒有睡好罷了, 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邀月見此便示意他們回去。
謝離歌也不矯情,拉著已經用完餐的花無缺小手,道:“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 他轉過頭朝著門外走去了。
邀月不急不緩的目送兩個人的遠去。
“吭!”
兩個人腳步踏出邀月宮的時候,背後的大門關上了,發出了聲音,重重的鐵鎖敲擊在門上的聲音沉悶又讓人牙酸。
謝離歌低頭看了眼握著自己手的花無缺,目光無奈的看著同樣擔憂的小家夥兒,不得不再次出口解釋:“真的沒事,隻是困了。”他也沒好意思說是因為做噩夢嚇著了,隻說是沒睡好。
花無缺緊皺的眉頭聽到這句話暫時鬆開了,不過還是叮囑了一句:“快點回去睡吧。”
丁點大的小孩兒非要做出大人們關心的表情,謝離歌看了哭笑不得,他安撫道:“行行。”
言罷。
伸出了手。
花無缺看著擺放在自己麵前的芊芊玉手,疑『惑』地抬起了頭。
“走吧,我的小少爺。”謝離歌勾唇一笑,挑眉道:“先送你回去練劍。”
花無缺乖乖伸手跟著謝離歌往旁邊一條花海中的長道走去,懷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揣了隻『毛』兔子,兩隻雪白的兔耳朵『毛』茸茸的『露』在外麵,一團雪球掛在衣領處,隨著小孩兒的步伐一晃一晃的。
按照老規矩他將花無缺送到他自己的宮殿,目送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後,這才慢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宮殿,麻利得脫掉衣服,重新鑽進被窩,進入夢鄉。
日子如同流水一般過去。
自燕南天走後,轉眼過了八年。
移花宮的生活還是一成不變,邀月的麵容好像已經完全停留在年輕的時候,依舊不食人間煙火謝離歌也不多承讓,貌美依舊,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花無缺了,從隻到腰處慢慢長得比謝離歌還要高半頭。
每次係統看見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的場景,情不自禁的感歎這個世界真奇妙。
練功,吃飯,找姑姑,三個節奏就是花無缺在移花宮的日常了,今天早上他抬起頭看了眼天『色』,霧蒙蒙的,還沒亮,繼續練功。
盤膝坐在了古樹底下,黑發披肩『露』出俊秀的臉龐,黑眸溫潤如玉的光澤,花無缺已經沒有穿小時候的粉衣了,而是一襲白衣勝雪,豐神俊朗,一舉一動十分神似當年在江湖上『迷』倒萬千少女的江楓,也就是他爹。
突然,花無缺的耳朵動了動,一陣竊竊私語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