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染了一身的血,一臉呆滯的走了出來:“東子,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了?”
我抬頭看著黑暗的夜空,大腦裏完全一片空白——你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媽的我又該問誰去?
我跟胖子把小珊抬上麵包車,鎖好車門躲在車子裏,總算感覺安全了一點,哆嗦了好一陣之後,我拿出了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電話直接轉到了黃龍鎮派出所的值班室,我原本以為他們接到電話就會立刻趕來現場,沒想到對方竟然說,現在所裏沒人,讓我們先在現場等著,天亮就會有人過來。
好在今天在刑警隊的時候,我留了潘隊長的電話,於是翻出號碼給他撥了過去。
電話剛一接通,潘隊長的聲音就從聽筒裏傳了出來:“我說你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又出了什麼邪門的事情吧?”
“黃龍鎮,死了仨,趕緊過來吧。”我有氣無力的說道。
“臥槽!你原地等著,哪裏也不要去了!你他媽的這是走到哪兒,哪兒就死人啊!”潘隊長在電話那頭罵道。
我跟胖子壯著膽子去屋裏把昏迷的黃神婆的兒媳拖了出來,跟小珊一起扔到了麵包車的後座讓她們休息。
我跟胖子坐在駕駛室裏,默默地抽著煙,等待著刑警們的到來。
你問我這樣停在凶案現場怕不怕?怎麼可能不怕?!可是怕又怎麼樣?我又該往哪裏逃?
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要躲避的是個什麼鬼東西,它為什麼會盯上我,為什麼要接連殺死我接觸到的人,這些根本就弄不清楚,我又該往哪裏逃?
此刻我終於明白了以前看書時看到的那句話: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
在沉默的等待中,刑警們終於趕到了,潘隊長從車上下來,去院子裏轉了一圈,一臉無奈的走了出來,衝我說道:“說說吧,這又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還不是那個鬼東西做的,我想請黃神婆作法幫忙,然後她跟老公還有兒子就這樣死了,腦袋都是憑空掉下來的。”
“憑空掉下來的?你確定沒有看錯?沒有凶器嗎?”潘隊長顯然有點不大相信。
“沒有凶器,就那樣脖子裂個口子,腦袋直接掉下來了,就跟......就跟日本恐怖電影裏的鏡頭差不多。”我跟他比劃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合適的形容。
潘隊長露出了一副牙疼的表情,倒吸了一口涼氣,半晌沒說出話來。
我等了很久也沒見他開口說話,隻好問道:“還要把我們帶回去審問不?要走就趕緊的,免得還要熬夜折騰。”
潘隊長用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我,說道:“審你妹啊!把你帶回去,我不想要腦袋了?說真的,我現在嚇得回家洗完澡都要照照鏡子,生怕後背上有個手掌印。”
他歎了口氣,繼續道:“還有啊,死的那個同事的老婆,這兩天抱著骨灰盒天天堵在我家門口,我現在死的心都有。”
我歎了口氣,無奈道:“現在死的這三個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把屍體帶回去處理,寫報告,然後挨訓。”潘隊長苦著一張臉說道。
也難怪他會這樣,轄區裏出現這樣詭異的案子,沒辦法破案不說,還死了警員,他這個負責人少不了要挨領導罵。
“那我們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