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片刻之後,我決定不再理會這件事情,現在我們兩個人在豎井之下,不盡快找到封印之柱,解開封印,說不定就要餓死在這下麵。
是誰砍斷繩子這件事,現在對我來說並不重要,等到封印之柱解開,上去之後,防備著這兩個人就好了。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骨骼到底斷了多少,隻知道被田雨冰攙扶起來之後,每走一步,渾身就覺得如無數鋼針在不停紮刺一般疼痛。
我原本想集中注意力到左眼上,觀察附近的能量流動,尋找封印之柱的具體位置,可試了一下才發現,因為身體疼痛無比,我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也就沒辦法開天眼。
在下豎井之前,我以為這個豎井之下就是封印之柱,而且豎井的井底應該很小,沒想到下來之後才發現,這下麵還有一層地下通道,四通八達的通道像蜘蛛網一般,讓人摸不到方向。
“王東,咱們朝哪邊走?”田雨冰問道。
“我也不知道,挑個順眼的通道走吧,哪邊都行。”我現在是徹底沒轍了,本來就沒什麼本事,隻有一個莫名其妙的左眼可以用,現在開天眼廢了,我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你先靠牆休息一下,我去做個記號。”田雨冰拿著她那把匕首,在右手邊的岔路口上畫了兩道之後,攙扶著我繼續朝前走。
這地底通道中寒氣逼人,更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手電筒的光隻能照亮不到十米之外的距離,再遠一點,光線就被黑暗徹底吞沒了。
很多人覺得夜晚黑,其實夜晚還有星光和漫射的城市燈光,這種黑暗的地底洞穴,四周沒有光線反射,手電筒的光線很難傳出很遠,所以,熒光棒這種漫射的光源反而更好用。
我們倆順著地底通道朝前一步步艱難移動著,我的身體越來越疼,走了幾百米之後,已經徹底支撐不住,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田雨冰的身上。
她一開始還在咬牙堅持,我雖然心疼,卻知道這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要是找不到封印之柱,找不到出口,我們兩個都要死,所以隻能狠著心繼續跟她一起朝前走,可是到了後麵,她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顯然是支撐不住了。
“雨冰,我們休息一下吧。”
“好。”
我們倆坐在地上,靠著地底通道的牆壁喘著粗氣,休息了很久之後,我感覺體力恢複了不少,剛準備招呼田雨冰起身繼續朝前走,遠處的通道裏卻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這地宮裏除了我和田雨冰,就隻剩下王十七和潘隊長,餓鬼走路是蛇類遊動的聲音,是不會有腳步聲的,隻是不知道對麵來的是誰,不知道是王十七還是潘隊長。
因為不確定對方的身份,我跟田雨冰趕緊熄滅了手電筒的燈光,示意她不要出聲,準備等對方過去再說。
沒想到,我噓的那一聲聲音有點大,在這寂靜的地底通道中,無比的清晰,對方發現了我們,開口道:“王東,是你嗎?田雨冰還活著嗎?”
我一聽,這是潘隊長的聲音,頓時鬆了口氣。其實,我在潘隊長和王十七兩人當中,更加相信的反而是潘隊長這個外人,因為潘隊長跟我並沒有任何的糾葛,他幫助我,更像是一種責任感,而王十七晦暗不明的態度,反倒讓我對他十分戒備。
雖然知道是潘隊長,不過我並沒有決定第一時間回答他,那根被利刃斬斷的登山繩,讓我現在對他也懷有很強的戒備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