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七爺死去開始,我的心裏就一直憋著一股邪火,現在終於有了地方發泄,這被餓鬼附身的潘隊長就成了我的發泄對象,我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看到潘隊長,我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身邊的所有一切全都被我忽略了,我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揍他!弄死他!
我衝了上去,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這一拳打得結結實實,潘隊長的鼻血直飆,隻來得及“啊”的叫了一聲,就捂著鼻子彎下了腰。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打第二拳,就被他身邊的兩個小年輕給製服了,兩個人一人一邊扭住了我的胳膊,接著給我拷上了手銬:“什麼人?竟然襲警,不想活了是不是?給我老實點!”
倆年輕小夥子不知道是不是想在潘隊長麵前表現,下手特別黑,我都懷疑自己的胳膊讓他們給扭斷了,更黑的是,這倆人給我拷手銬的時候,還踢了我的腿彎,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膝蓋磕得生疼。
“別,別打他,我認識他,這是我一朋友。”那邊潘隊長回過勁兒來,用紙巾堵著鼻子,轉過身朝我問道:“王東,你這又是犯的哪門子神經,我見了你給你打個招呼就挨一拳,你這是想幹嘛?!”
我頓時愣住了:難道又進入了平行世界?還是潘隊長的記憶被改變了?
潘隊長看我愣在當場,心知有問題,招呼兩個年輕警察放開了我,又對著衝過來想要拚命的田雨冰道:“停停停,你們倆這到底是怎麼了?!見我怎麼跟見了仇人一樣?”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我衝著潘隊長問道。
潘隊長都給氣樂了,一邊擦著鼻血,一邊說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過來跟這邊警方合作,偵破一起詐騙案,辦完了就來轉轉旅遊景點,看到你覺得有些好笑,給你打個招呼,你上來就是一拳,你是吃錯藥了吧?”
我這次明白過來,一切再次改變了,眼前的潘隊長不再是被餓鬼附身的家夥,他跟那場變故沒有任何關係。
“你這小子,我每次遇到你都不會有好事,剛才那邊還有個老頭兒心髒病發作死了,我還說怎麼那麼邪門,逛景點都能遇到死人,結果一轉彎就遇到你了,你丫就是一掃把星,見到就死人,沒一次躲得過的。這下好了,還把我鼻子打破了,回家我老婆又要罵我了。”潘隊長擦完了鼻血,把我扶了起來,說道。
老頭兒?心髒病發作死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腦海裏頓時想到了受傷死去的十七爺,我伸手抓住了潘隊長的胳膊:“那老頭呢?!那個心髒病發作的老頭呢?他人在哪裏?”
“就在那邊,蓋了個白布,工作人員正在處理,等著醫生過來檢查呢。”潘隊長有些不明所以的回道。
我放開他,發瘋了一般朝他手指的通道跑去:那一定是十七爺,那一定就是十七爺!
果然,等我跑到那屍體近前,掀開搭在上麵的白布,看到的正是十七爺熟悉的麵孔。
那兩個照看屍體的工作人員還想阻攔我,看我淚流滿麵的跪在十七爺的屍體跟前,知道我是家屬,也不再阻攔。
我輕輕的掀開白布,十七爺胸口上的血窟窿全都沒有了,幹幹淨淨的,沒有那些可怖的彈孔,也沒有那些染透了衣服的鮮血,他就像睡著了一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臉上沒有絲毫的痛苦,安詳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