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強忍著心內的恐懼,顫抖著聲音問了這麼一句。
他沒回答,依舊把玩著手裏的斧子。
就這樣,我們兩個之間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我看著那個高大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問道:“你是蚩尤的手下嗎?”
“哈哈哈。”那人突然笑了兩聲。
“驅魔氏王家的傳人果然是才思敏捷啊。”說著那個男人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兜帽,終於將自己的真麵目暴露在空氣裏。
那張臉出奇的醜陋,說白點就像是一個老鼠的臉長在人頭上,嘴裏的兩個齙牙帶來的笑感,全被他眼神裏的那種狠戾和邪惡所覆蓋。
“你他媽到底抓我來幹什麼?”我大聲地罵到。
“哎呀呀,剛才還說你小子聰明呢,現在看來還真是高看你了,抓你來幹什麼?這個問題你不感覺問的非常離譜嗎?我抓你來那當然是殺了你啊,哈哈哈……”說著,他不在把玩手裏麵的斧子,向我走過來。
十米的距離很短,同時這也預示著我的生命也像這十米之距一樣短暫,我看著那張陰森恐怖的老鼠臉,瘋狂的掙紮著,可是僅憑我的血肉之軀又怎麼能掙脫著手腕粗的鐵鏈。
那男人走到我的身邊,此時我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他的魁梧,躺在地上的我此時看著他就像是一座黑色的高塔,擋住了搖曳的燭火。
越是在近處,我感覺他那張著那張臉就越恐怖。
那柄斧頭雖然已經長滿鐵鏽,但是卻鋒利異常,輕而易舉的就割開了我手腕上的血管,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手腕上刺痛地方,正在緩緩流出滾燙的鮮血。
那個男人就像是研究動物一樣,一臉戲虐的瞅著我,突然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種驚奇的神色,他用手指頭沾了沾留在地上還未凝固的血含在嘴裏吮吸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一臉的享受。
片刻之後,他睜開了眼睛緩緩說了一句:“好頑強的生命力,太不可思議了。”
說罷他就像是一隻貪婪的老鼠,趴在肮髒的地上,將我流出來的那些鮮血舔得一幹二淨,這種怪異的舉動讓我十分不理解,但是現在擺在我麵前最致命的是大量鮮血流逝帶來的不良反應。
很快我感覺自己的腦部已經開始有了供血不足的症狀,反應變得非常遲鈍,嘴唇也開始麻木,眼睛就像是兩篇正負極的磁石一樣總想相互吸引緊閉。
而那個老鼠臉怪人就那麼貪婪的品嚐著我不斷從體內流出來鮮血。
我絕望的閉上眼睛,這一輩子就這樣吧,一件事兒也沒辦成。
我自嘲的想,腦子也隨著缺血而變的混亂不堪。
這時候想起來玄虛道長的對我說的話,那些話就像是陣陣梵音一樣環繞在我的耳邊:
命運從來都是不公平的,放棄和抱怨會讓怨天尤人的你死的非常難看,同時別人也會被你的軟弱所拖累,清醒一點兒吧,你最大的敵人本不是蚩尤,而是你內心的怯懦。
這句話對我來說猶如迷霧燈塔,即便是在這個時候想起來依舊能讓我的內心充滿的力量,一種屬於驅魔氏一族自古以來就擁有的血脈力量,生生世世不對黑暗妥協的勇氣,即便永遠站在這個世界的對立麵。
天地清明造化出,陰陽破曉兩相隔。
天地星辰皆棋子,山川湖泊局中規。
這是當時玄虛道長所唱的,此時此刻不知為何從我的嘴裏冒了出來。
正在飲毛茹血的老鼠臉在聽到之後猛然間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