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妍，你和王辰熙一起去跟劉談聊一聊。王辰熙，你把筆錄做好點，還有注意錄像。”
“好。”王辰熙還挺開心的，這才多久就掙到一個審犯人的機會，而且還是和自己喜歡的人搭檔。
葉妍大概知道為什麼會點自己的名，應該是微信的聊天記錄被翻出來了，而且是她給了劉談承諾，所以於情於理都得去見一見他。
“你們……”劉談看上去有些兒憔悴，雙手戴著手銬，平放在桌上。他的頭發亂糟糟的，滿臉褶子，眼圈泛紅，眼神卻亮得驚人，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你們誰是昨天勸我自首的警官？”
“是我。”葉妍答道，在劉談的對麵坐了下來，坐姿端正且放鬆。這似乎給了劉談一個好的信號，讓他也放鬆了少許。
“真是年輕啊！”劉談沉默了一瞬，歎息道，“飛燕她還好嗎？”
“昨天我離開你們家的時候，她還挺好的。如果你已經準備好告訴她真相，我可以現在幫你聯係她。”葉妍答道。
“不，暫時不要。”劉談舉起雙手抓了抓頭發。也許是這幾天發愁得厲害，他的頭發竟然被揪了十幾根下來，“你說你們掌握了證據……”
“錄像、凶器、鞋印、拋屍工具等，我們都已經掌握了。”葉妍回答道，“說實話，以目前的證據，給你定罪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所以既然你選擇自首，不如好好說一些我們不知道的，這樣才有利於減刑。比如趙相如摔倒昏迷後，你為什麼不給她叫救護車，反而把她活生生肢解？”
“肢解？活生生？”劉談唰的臉色煞白，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你是說我把她分屍的時候，她還活著？”
“對。”
“你該不會想說，你殺人的時候還以為她死了吧？”王辰熙一臉嚴肅地看著劉談，沒有給他緩衝的時間。
“……”劉談抱著頭一聲不吭。
“劉談，我們在問你話呢!坦白從寬，你現在的表現會影響到將來的審判。”葉妍輕輕敲了敲桌麵。
“……別騙我了！警察同誌，你也先給我一句實話，我是不是不可能獲得減刑？”劉談抬頭看著兩個小警察，目光渙散且慌亂，隱約有淚光滾動。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葉妍看著他問道。說實話，分屍殺人的惡性是極高的，尤其還是在人活著的時候進行肢解，這種惡性案件能不判死刑就不錯了。
“我真的不知道她還活著！”劉談痛苦地抱著頭，崩潰似的大叫了一聲。
“……我真的隻是推了她一把，誰知道……誰知道……”劉談的眼淚滾落下來，他搖著頭，雙手胡亂抓扯著頭發，“我真的沒想過要殺她！可是她撞在桌角，整個就沒動靜了……我摸了她一把，她已經沒氣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警察同誌，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他在撒謊。”隔著牆，米諾斯看著審訊室內的景象皺了皺眉。葉妍能看出來嗎？
“我們在做筆錄呢。你有什麼想法，咱們後麵再討論，一切都得按照程序來。”葉妍盯著劉談的眼睛，慢慢說道，她知道自己沒經驗，懂的也少，雖然被劉談點名要見，但她主要的任務還是配合王辰熙做好筆錄，盡量獲取信息還原真相，“現在先把那天的經過，從頭到尾詳細地說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