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們方才的說法，鬱長青的嫌疑確實不小。但是我們之前沒能偵破他姐姐的案子，如今又紅口白牙地懷疑人家殺人，恐怕他並不會願意配合。而且現在講究文明執法，我們調查時不能過於簡單粗暴。”趙長康一邊喝茶，一邊說著。
“比如，沒證據的時候不能隨便查人家的檔案，也不能隨意跟蹤人。我隻說一次，隨便跟蹤別人是違法的，如果鬱長青發現後報案，你們都得去看守所走一圈了。不過沒有人知道的話，跟蹤什麼的自然也就是不存在的。”
趙長康幾乎是明確地告訴兩人，有手段可以用，但明麵上千萬別亂來。一個老外，也不知道對華夏語言的認識有多少，一個剛畢業的愣頭青，不確定聽不聽得懂那些弦外音。不給他們把話說明白點，到時候鬧出什麼亂子來，不單他們兩個難堪，整個五組都會受到牽連。
“這樣吧，回頭我讓王辰熙來給你們幫忙。”趙長康又想了想，說道。弄個懂規矩的人放在他們身邊，應該能提醒他們幾句。
葉妍深刻感受到了來自老刑警的歧視，HP-500。
“……能讓吳俊傑幫忙嗎？”葉妍問道。她想到了賀濱的發現，覺得如果把新隊友換成吳俊傑也許會有奇效。
“交警隊那邊還需要他進行協調。你們跟他什麼時候這麼熟了？”趙長康一口拒絕了，又有些驚奇地看著葉妍兩人問道。
“昨天晚上，我們跟蹤鬱長青到了一處公寓，在外麵等了一會，發現吳俊傑……”葉妍努力把故事編排得完整一些。隻是畢竟昨晚的發現有些尷尬，她編得有些斷斷續續。
趙長康手一歪，潑了自己一手熱茶，急忙放下杯盞，抓了幾張抽紙四下擦了擦。
“哪個公寓？”他皺著眉問道。
“萊茵花園7棟2606。”
“那是老吳家裏買給吳俊傑的婚房。”趙長康覺得頭疼不已，也不知道是熬夜的副作用上來了，還是被葉妍的消息給刺激的，“……所以，鬱長青現在就住在吳俊傑家裏？”
“嗯。”葉妍認真地點了點頭。
趙長康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米諾斯，尋思著葉妍兩人也沒必要拿假消息忽悠他，畢竟這兩人來警局不過幾天時間，和吳俊傑也沒啥糾葛，犯不上編排別人。葉妍會把這事情告訴他，還特地點名要吳俊傑幫忙，無非就是想利用吳俊傑和鬱長青的室友關係來監視鬱長青。
在鬱悶了一分鍾後，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心腹愛將真的和疑凶住在一起。那麼問題來了：他該不該在明知道吳俊傑和疑犯關係親近的情況下，讓吳俊傑繼續牽涉到案子中？要不要防備吳俊傑在不經意間把案情進展告訴給自己的室友？
“吳俊傑那邊，我會安排他去跟進其他的案子。他和鬱長青的事情，你們暫時別告訴其他人。”趙長康低頭思考了幾分鍾後說道。他深吸了一口氣，習慣性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煙，可瞄了一眼葉妍後，還是沒有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