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告訴他!
秦盞攥緊了拳頭,剪得扁圓的指甲嵌入了掌心也毫無察覺。
祁言目光緊緊盯看著秦盞,試圖在他身上看出什麼門道來。
秦盞喉嚨滾了滾,低下頭,聲音嘶啞得厲害:“祁言,你相信我,我不是來奪取你的東西的。等時機一到,我立馬就把所有的一切都還給你。”
祁言的手指蜷了蜷。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間有些心軟。
但他終是沒再說什麼,靜靜地倚在椅子上看了會兒的鏡子,便讓他出去了。
祁言接的是一部民國戲,第一場是他接任令牌,奉命南征,在父親麵前立下豪言的劇情。
而另一邊是女4號告白失敗,將手裏的香囊丟給秦盞,而他一見傾心,格外細心認真地將香囊裝進袖子裏的戲。
很短,他演的很認真。
導演眸中閃過驚豔,偏頭問夏音他是誰。
夏音勾著唇笑:“不過就是顧子聿在機場撿到的一個小寶貝,還太年輕,表現過度了,不好就再來,別慣著。”
導演擺擺手,如獲至寶地反複將那一條看了幾十遍,嘖讚了聲:“在這之前,我就看到祁言的表演有這般的真情流露,就好像真的親身經曆過了般。”
他的話不輕不重,兩邊的團隊聽得一清二楚。
夏音掃了一眼眾人,連忙道:“過獎了,他怎麼能和大佬比?不過就是一個新兵蛋子,哪有這麼好!”
她的語氣重了幾分,導演回過神,也連忙應合:“對對對,他還太年輕,用力過度了,重新再來,再來一條!”
祁言臉色沉了下來,後麵的戲份有些心不在焉,但好在他控製能力很好,並沒讓別人看出來什麼。
本來可以一邊過的劇情,愣是拖到了和祁言同時結束。
導演“cut!”了一聲,夏音鬆了一口氣,連忙將礦泉水丟過去。
秦盞順手接過,還沒開蓋子,餘光不由自主地掃到了祁言的身上。
他斂了表情,寡淡地走到旁邊的躺椅上坐下。
在他的那個方向,自然而然就能看到那個導演在重播著剛剛秦盞的表演片段。
眾人自覺地噤了聲,紛紛將目光投到了秦盞的身上。
他臉色微紅,局促地捏著手裏的蓋子。
一遍過完,有細小的聲音嘟囔著響起。
“哪裏能和祁大佬比?就這麼點水平還誇到了天上去。”
“這臉根本就沒看見過,現在黑城也能走後門了嗎?”
“還有大佬以前的水平呢,真是笑話。”
“……”
周旁的聲音如潮水襲過來,瘋狂地湧進秦盞的耳中,而他目光緊緊盯看著祁言,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顧子聿過來時,正好是聽到了這些話。
在影視城,欺壓新人早已成為了一個流程,其他人心裏雖然對那些人不滿,但也不好說什麼。
但人畢竟是顧子聿帶進來的,他有心維護,便是上前,正要開口,一束視線陡然刺進他的心髒。
顧子聿顫了下,回頭去找那束視線,對上了夏音的眼神。
他再一看秦盞,頓時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