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盞此時坐在椅子上,連忙起身:“沒,沒事。”
就是拍了張背影圖,也沒什麼吧……
他悻悻地在心裏想著,餘光悄然地朝祁言方向瞟過去。
祁言正閉著眸子小憩,感覺到了視線的覆落,頭也不抬:“沒事了,你下去吧。”
化妝師逃也似地跑下去。
秦盞手指放在衣袖裏,蜷了蜷,喉嚨上下翻滾了遭,道:“好。”
他不過是一個替補的演員,雖然被祁言拉了一把,但也不能太過自信了。
與其現在在這裏打擾他,還不如給他留出一片安靜,好想想對策。
秦盞順手拿了空瓶子,今天的拍攝出了意外,陸導也很生氣,好不容易被眾人勸了回去,現在片場裏基本都沒人了。
他將空瓶子交給場工,問:“外麵現在沒有記者吧?”
場工點點頭,極小聲地回他:“一般娛樂記者是進不來黑城的,但也說不定現在在外麵哪裏等著呢,你要出去?”
秦盞搖搖頭。
他想的是祁言。
祁言外麵有一個房子,外麵現在有娛樂記者,他應該會留下來。
想到這裏,他心放鬆了些。
顧子聿那邊正在拍一個重要的廣告,好不容易拍完,急匆匆地就趕回了黑城。
他進來的時候,片場裏除了必備的布置,人員基本都清空了。
而秦盞站在角落裏,祁言躺在藤椅上,他腦洞頗大,腦補了一出祁言因為沈箋的事情大發雷霆,而秦盞被牽連下水,被訓了一頓,心裏委屈,現在亟需一個安慰。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用手肘搗了一下秦盞的腰:“怎麼?你真的被欺負了?”
秦盞收回了目光,抬頭看向顧子聿,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歎了聲:“沒有。”
“那你怎麼這副鬼見愁的樣子?”
顧子聿皺著眉頭看向秦盞,又轉過去,目光偏移到祁言的身上,指骨摩了摩下巴:“難道你剛剛告白了?”
秦盞突然一嚇,嗆咳出聲。
他臉上的妝還沒褪去,又添了一抹不自然的紅色,連忙解釋:“我沒有!”
“我沒有告白?還是我沒有喜歡?”
顧子聿眸光戲謔。
他便知道這人就是過來逗他玩的了。
秦盞卸了肩膀,“嘖”一聲道:“顧先生,你就不要再拿這個事情開玩笑了!”
顧子聿敷衍地“嗯”了兩聲,往後走了步,後背抵到牆上,用下巴示意了下躺在藤椅上,看起來已經睡著了的祁言:“那他是怎麼一回事?”
秦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祁言閉著眸子,修長的大腿肆意慵懶地掛在藤椅邊緣,軍裝披在身上,儼然一副已經睡著了的模樣。
“別打擾他,他現在需要安靜,在想事情呢。”秦盞凝重地點點頭,對顧子聿道:“我們先出去吧。”
“可……”他明明看起來和睡了一樣啊?
顧子聿擰起眉頭,可看他這麼堅定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反正他和祁言也不熟,沒理由去查看。
於是,他安然自得地隨著秦盞離開了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