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騙子呿一聲,心裏記恨著之前秦盞將他脖子差點打斷的事情,譏誚道:“我看是編的吧?因為這幾天和祁大不合,因愛生恨?既然如此,你就一起激情殉情啊!”
小騙子大概隻有十五歲左右的年紀,身材瘦瘦長長的,隨身帶著一個化妝包。
他的化妝技術如鬼斧神工一般,能將自己化得仿佛是真的那樣。
所以上回秦盞沒什麼防備就中了他的套。
現在一看,對他的印象多了一個口無遮攔。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我沒有記錯。”他手指扣著手機,是他原先的那部黑色邊框,不大不小正稱手心。
小騙子掃了他手裏的手機一眼,眯了下眸子,嘲道:“畢竟原本是趴在穀底的人,不知道雲端這麼有趣,所以上了雲端突然又要被打下來,因而心生妒火,犯下錯。”
他目光從秦盞的臉上一路落到他手上的手機,意有所指,意味深長。
“我沒必要嫉妒祁大。”秦盞耐著心,努力在腦海摩畫著之前那個人的樣子。
沈箋和小騙子坐在他對麵,中間隔著一張桌子,而桌子上放著一個小畫板,筆和紙都備好,用來給他畫印象用。
房間裏本來還有兩個人,但想抽煙便出去了。
所以隻需要這兩個人保持著安靜,他就有把握將那個人的樣貌畫出來。
可惜的是,小騙子並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他篤定是秦盞想潑髒水給沈箋,害了祁言還假惺惺地當受害者,猜測秦盞指不定畫哪個和他有過節的人,更加沒好氣。
“沒必要?你個社會底層人士,居然說沒必要?祁大的身份比你高了不止一個層次好嗎?是不是被誇了一兩句你就能膨脹了?”
“沒有。”
“精神病還說他沒有精神病呢!你別欲蓋彌彰,早點說實話,不要耽誤我們的事情!”
麵對惡意挑釁者,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不理他。
秦盞沉默了一會兒,腦子裏的圖像填補完成,便拿去畫板刷刷地畫了起來。
全程,他一次橡皮都沒有拿起來過。
小騙子目光在他身上流連,又覺得等的很沒意思,眉頭一挑:“畫什麼幾把呢?就你那點水平還畫?差不多就得了,去承認個錯誤,退出娛樂圈就完事!”
秦盞並未搭理他。
陽光從秦盞身後的窗戶泄進來,被他的寬背隔出一隅陰影,在他身上牽出細薄的蒙光,眉間點點綴了些。
周旁的空氣好像停滯了,時間在他的周旁緩緩地淌過,竟叫小騙子心中滋生起不忍打擾的感覺。
他恍惚了下,又迅速回過神來,大動作地站起來,仿佛是要讓自己清醒些的做法,兩步上前一把將秦盞手裏的畫板扯過來。
“畫的什麼幾……”
先還是不滿嫌棄,待他看到了畫上的人物,倏地就沒了動作,剩下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眸子微微睜大,臉上滿是不敢相信。
畫中的人物栩栩如生,就像真的要從畫中走出來,從角度上看比秦盞要高一些,帽簷遮住眼睛,而口罩遮了大半張臉,右手微抬,應該是遞水的動作。
不過是黑白的顏色,卻讓他有身臨其境的錯覺。
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