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頓在半空中,目光落在了木質門板上,好像目光穿透過去,看到了祁言現在一臉怒火的樣子,又好像沒有。
手機裏不知道說了什麼,祁言聲音帶了譏笑:“我回去繼續隱姓埋名嗎?我不想繼承那些了,就這樣吧,按著你之前的安排就好了,我現在活的很自由。”
可見的,是祁家再次的勸說不達作用。
秦盞目光緩緩地落下來。
“所以你叫秦盞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回去繼續任由你的擺布?”
祁言鼻尖溢了嗤音,坐在窗邊,後背抵著沁涼的玻璃,細薄的唇微微啟合,眸中情緒湧起又一點一點壓下來。
以前是因為他將自己的身份剝奪了,生氣的更多緣由是因為他那麼信任秦盞,卻沒想到會這麼被背叛一次。
但是現在想通了之後,祁言心中更多的是不想去攬那個攤子。
做什麼總裁做什麼祁家接班人,他現在是正當紅的明星,有人追有人捧,秦盞也追著過來,這樣的關係再好不過,他也不是以前那個自己,需要的是什麼也都清楚了。
既然事情已經如此,雖然他不懂是為什麼,但也已經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不是嗎?
祁言鬆口氣,正要掛斷,那邊淡嗤一聲,聲音帶著冷嘲熱諷。
他眸子微微睜大,深吸了一口氣,卻忘記了換氣,睫毛扇了扇,喉嚨像被塞住,一時之間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後背的沁涼已經漫上了四肢,祁言才回過神來,而耳畔的電話已經掛斷,再沒了任何的聲音。
與此同時,秦盞在門口捏著手機,咬咬牙,道:“祁言,我先……去酒會那裏了,如果有什麼事情,你打電話給我,我立馬回來。”
祁言吐了口氣,眸色暗下去,恍而,唇角微微勾起弧度,聲音比之前要沉了兩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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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離黑城也不算遠,大概就是半個小時的車程。
秦盞自從那次開車惹祁言不太高興之後,就一直把車放在了那個停車場,後來拿到自己的手機之後就叫人把車子開回去。
雖然不需要完全地清醒,但秦盞還是很克製著不多喝酒。
顧子聿公司沒簽幾個,秦盞是一個,小騙子是一個,還有五個名不見經傳但聽說很有潛力的演員,大家圍在一起,酒過三巡之後都基本熟絡了下來。
小騙子年紀輕輕,又有特殊的化妝技巧,長得還很有保護欲,一直是公司的重點保護對象。
顧子聿對他一直很心水,就像是看著以前的自己那樣,酒會還特地不論如何叫他過來。
可人過來了,怎麼有點怪怪的?
為什麼秦盞目光一掃過去,小騙子就炸了毛一樣慫不拉幾的?
手裏的筷子轉了好幾個圈,其他幾個人左圈右繞地圍在一起喝酒,顧子聿審視的目光落在了秦盞的臉上。
好半晌,他石破天驚:“秦盞,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私底下欺負我家七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