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盞點點頭,沉吟了半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好一會兒,最後回一句:“嗯。”
……你嗯個屁。
祁言視線掃過去,見他正認真地吃粥,有些不爽:“我隻不過就是把你扔醫院就走了的。”
他想說,自己表現的這麼明顯,秦盞要是這段時間根本沒人照顧,剛醒過來的時候還能這麼順溜地說話?
而且如果他真的沒有過來照看秦盞的話,秦盞也該給點什麼表示吧?
而秦盞認地聽完之後,頓了頓,給了一聲:“嗯。”
祁言:“……”
他有一點鬱悶。
不知道是不是病毒侵入秦盞的腦子裏了還是怎麼,祁言莫名地感覺……秦盞可能變蠢了。
而且……比以前更加的沉默了。
安靜了一會兒,祁言端開椅子坐到床上,把另外的一份便當拿出來。
吃。
他特地買了秦盞愛吃的鴨肉,胡蘿卜青菜之類的也都來了點,還有一盒的水果拚盤。
本來這些是給秦盞補一下身體的,而等祁言坐下來之後,秦盞特地將盒子往祁言那邊送了送。
他:“……你這是幹什麼?”
秦盞弱弱的:“這是你買的。”
so?
祁言把盒子推到他的麵前:“你也是我撿的,按著你這麼說,你也是我的。”
秦盞愣了下。
半晌,他點點頭:“嗯。”
“所以……”祁言拉長了語調,循循善誘:“你和它都是我的,你吃了,和我吃沒什麼不同。”
緊接著,他堆起笑:“敢不吃,你試試。”
秦盞乖巧地吃完了飯。
祁言像個監督自家挑食的兒子乖乖吃飯的家長,終於鬆了一口氣。
秦盞換掉了病服出來時,外麵又下起了大雪。
還在屋裏,他似乎都能感覺到那股來自於冰雪的徹骨之寒。
祁言出去拿藥,秦盞默默看著床上雪白的被子,心裏盤算著要怎麼才能將被子借出去。
雪洋洋灑灑地落了一地,看起來軟綿綿的,像是將被子也鋪到了地上似的。
祁言拿著一袋藥片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秦盞視線在窗口和被子上來回切換的樣子。
他麵上酷酷的,像不經意地提醒:“醫院的被子是不可能外借的。”
秦盞身上頓時生出一股惆悵,如凋零的花瓣,風一打,簌簌全掉了下去。
祁言壓住即將外泄的笑意,走到另一邊,將一包黑色背包丟到了床上。
秦盞疑惑地回過頭。
祁言緩步朝他走來,身影落到他身上,眸光對上他的視線,一隻手伸過去將背包放平。
輕輕的,拉開了拉鏈。
緊接著,從裏麵拿出來了一件羽絨服。
“不會要我幫你穿吧?”祁言歪了下頭。
秦盞驀的回神,耳尖迅速地躥上了一抹淡粉。
他手忙腳亂地將羽絨服穿上之後,祁言又塞給了他一條圍巾。
秦盞連忙將圍巾裹上,祁言再遞給他一副口罩。
然後是手套,然後是秋褲,然後是帽子。
秦盞:“……”
他終於不怕自己會冷死,他現在隻擔心自己連路都走不動,或者是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