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盞:“……?”
首先的是,他沒有半夜出門過。
其次,祁言說的……他怎麼都聽不懂?
秦盞追上前想問仔細,目光追著祁言抬高又落下去。
祁言正道:“看路。”
話音剛落,隻聽“噗通”一聲。
秦盞被明顯可以看到的樹枝絆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很難過。
當著全國這麼多人的麵,居然,表演了一場睜眼摔。
而且……還扭傷了腳踝。
祁言憋著笑,將秦盞扶到剛剛絆倒他的那截大樹幹上,問:“怎麼樣?還能走嗎?”
秦盞試了試,雖然很痛,但還不是完全走不動路的地步。
他點點頭。
祁言抿了下唇:“不行,扭傷的話還是不要走路了,萬一造成二次傷害就不好了。”
其中一個攝像師道:“那我去找人回來帶吧?我扛著攝像頭也幫不了忙。”
另一個攝像師點點頭:“那現在……”
秦盞尷尬地看著麵前站著的人。
“我背過去,看看村長那裏有沒有藥酒。”
他驀的睜大了眸子。
“這……這……”
祁言說完,還不放心地蹲下來,拉起秦盞的褲腳看了一眼,微微地擰起眉頭。
“那……那也隻好這樣了。”
攝像師點點頭,決定不放過這個機會。
秦盞紅了臉,難堪道:“不,不用,路也沒多遠,我堅持一下就走過去了。”
祁言直接轉過身,躬下腰,命令:“上來。”
秦盞遲疑著,還想拒絕,可一接觸到祁言投過來不容抗拒的眼神,咬咬牙,隻好趴了上去。
除去外套的重量,許是因為生病的原因,他的體重很輕。
祁言稍微調整了下姿勢,問:“這樣會不會不舒服?”
秦盞紅著臉搖搖頭,慶幸祁言背對著他,要不然他還沒開始努力,就要破了功。
山上的空氣很清新,帶吸進胸腔的時候,帶進去一片的凜冽的涼。
秦盞竭力想要減輕他身上的重量,努力支起上半身。
祁言沉默了半路,終於沉默不下去,沉聲喚他:“秦盞。”
“你是想累死我嗎?”
秦盞倏地慌了手腳,不知道要怎麼做,喉結滾了滾,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我太重了?不然……我下去?”
祁言想敲他腦殼,可是現在又敲不到。
他舔舔唇:“不要試圖起身,這樣會加重我的負擔。”
“那……那要怎麼做?”
祁言語氣柔和:“你應該……趴下來。”
“抱緊我。”
秦盞猛吸了口冷氣,然後……
被嗆到懷疑人生。
他咳了好一會兒,好像要將自己的胸腔都咳出來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艱難地將那股氣壓下去。
而他已經沒有力氣去再支起身體,整個人軟趴趴地伏到了祁言的後背。
等秦盞緩了過來,祁言才重新出發。
他的雙手鬆鬆地靠在祁言的身前,身上淡淡的橙子香氣融過來。
祁言感覺著後背穿過衣服傳過來的熱度,不由得失神,腳上一滑。
電光火石之間,攝像師驚叫一聲,秦盞嚇得抱緊了身前的人。
樹枝沙沙地撲落一身雪花,聲音傳過繚亂的枯枝,最後消失在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