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秦盞聲音低沉嘶啞,眸裏閃過的冰寒刃光看得那人心頭一緊。
剛剛被強塞進衣服裏的雪遇熱化成了一灘冰水,將身下的人的衣服浸了個濕透。
男人冷得咬牙:“你,你怎麼可能喝了還沒有什麼問題!”
“喝了當然有問題,我又不是什麼神人。”秦盞語氣沉沉,麵上帶了一分的嗤嘲,心裏暗暗地慶幸自己。
如果剛剛沒有感覺不對勁,他就不會想到留個後路。
這也不過是秦盞的試探,沒想到真的就試出了他。
“你是誰,目的到底是什麼?”
男人沉默地打量了他兩眼。
見他不肯回答,秦盞腦子思慮片刻,又問:“這山上到底有多少人?”
男人闔起了眸子,臉色舒緩了不少,似乎是想席地而睡一般。
秦盞將槍口對準了太陽穴,一點一點地往裏麵壓過去:“你寧願吃槍子,也不肯說?”
“你以為你能活著逃出這裏嗎?”他鼻尖溢了絲笑,“我不怕死,但你要想逃的話,會生不如死。山上都是我們的人,你現在也被我們的人看著,我——”
話還沒落。
嘭——
一陣響聲迫近,子彈擦著秦盞的胳膊直直沒進了男人的體內。
秦盞心猛地一抖,回過神來,連忙往前翻了個跟鬥往外跑去。
子彈在身後每每差著一毫擊中,仿佛是在悠哉悠哉地玩著什麼遊戲。
秦盞來不及去看到底是誰,隻顧著一路往前跑。
從森林裏跑出來的祁言,剛剛看到雪中出現了房子的身影,緊接著就被密集的槍聲打亂了所有的思緒。
他環視了眼四周,看到了遠處牆頭上似乎站著一個什麼人,槍頭不停地轉換著方向,雪地上不斷有雪花被子彈濺起。
雪花沫飛的情況給秦盞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他餘光掃到祁言,便趕緊跑過去,不由分說地拉住他的手往前跑。
“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沒有受傷吧?”祁言雖然沒什麼氣力了,但還是擔心著秦盞的腳傷。
秦盞耳朵聽著動靜:“待會兒再說,先跑。”
兩人跑進了樹林裏麵,可秦盞依然沒有停下腳步。
身後的槍聲越來越遠,那個人並沒有追過來。
秦盞稍稍鬆了一口氣,想到了什麼:“祁言,和你一起來的人呢?”
祁言:“我把他丟在半路上了,聽到槍聲,應該嚇得跑回去了吧。”
兩人從跑到走,漸漸地慢下了動作。
他現在也來不及去考慮那個被丟下的人到底怎麼樣。
如果按那個男人說的,現在兩人都自身難保了,秦盞再多的同情心現在也無法泛濫。
“那就隻能祈禱他回去了吧。”秦盞攥緊了手槍,猛吸了口寒氣,身形晃了晃,似乎隨時都要昏倒過去。
祁言連忙按住了他的肩膀,腦中掃過一個地方:“走。”
“剛剛那個桃花釀有問題,我沒全喝,但還是中招了。”秦盞腳步虛浮,強打起精神,將手槍塞到了祁言的手裏。
“這裏不止一個人。”
“知道了。”祁言握住槍把,“你抱緊我。”
秦盞點點頭,腳踝的傷腫痛他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凍僵的腿反而讓他走路變得順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