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這個送過來的時候,有說什麼嗎?”祁言追問。
牧師回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沒說什麼重要的,隻讓我在十年後,找到你,讓你過來取這個就好。”
祁言喉結滾了滾,微微地蹙起眉頭。
過往的記憶又像潮水一般地翻湧而上,他艱難地穩住身體,聲音像沒了力氣:“那,我先回去了。”
祁言回到車上,呼吸仍然有些不穩。
他又怎麼會忘記,當初他跟著兩人去簽約會議上,結果在半路遇到了車禍的事情,又怎麼會忘記瀕臨絕望的時候,母親喃喃哭著,奮力地打開車門,將祁言推出車子的那一幕。
他一直以為那不過是一場意外,可今天他卻忽然發現,這可能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祁言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他深吸了口氣,撥開手機,是秦盞的消息。
照片裏是他熟悉的字跡,甚至是英文的排列都是他熟悉的排列方式。
不過是他無意中玩的一個遊戲,如今成為了他和回憶裏的人唯一聯係的方式。
祁言皺了皺眉頭,臉色發青。
對麵秦盞發完消息等了一會兒便摁滅了電話,這邊祁言敲敲打打,腦子裏忽然像過電頓了頓,將字一一刪除幹淨,又退出了聊天界麵。
“秦盞,我起床了!”
門外傳來岑軼越來越近的聲音,秦盞握住手機趕緊上前開門:“嗯,我也起了。”
岑軼視線打量了一下,疑惑:“你什麼起了,這是沒睡吧?”
秦盞不動聲色地將手機和紙條塞進口袋裏,反駁:“你不也是,才睡這麼一會兒就起了?”
岑軼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認床,感覺自己要睡著了,可是怎麼也睡不著。”
“那好,我去換身衣服,待會兒出門。”秦盞重新關上了門。
岑軼在門外嚷嚷:“還換什麼衣服啊?你們當明星的就是怪,一天到晚地換衣服,還真當自己是晾衣架了。”
屋裏的秦盞正在拿衣服,聽到這句話,差點突發心肌梗塞。
岑軼說完了話,又喃喃地小聲吐槽了句:“他這樣,你也這樣。”
兩人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路旁的樹冒了芽尖,一片綠蔥蔥的景象。
兩條路邊琳琅滿目的商店看得岑軼眼花繚亂,拉著秦盞的手死死不撒開。
“你說這城市和城市啊,區別還真大。”
“怎麼說?”秦盞手被拽得通紅,忍不住想去掙開,可他的力氣又比不過岑軼,死死一抓怎麼也掙脫不出來。
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努力忽略四周行人投過來各種的視線,慶幸自己戴了口罩,不然明天的頭條就是自己的大字報了。
“我在的那旮遝吧,也不說小,但我拿個地圖就能走天下了,而這裏吧,我拿個地圖都能迷路,我不會是被你傳染了迷路的屬性了吧?”
秦盞忍著疼,強堆起笑來:“迷路要是能傳染,那這裏就沒有認識路的人了,你不要把你的無能蓋到我頭上,我不背鍋。”
“不背也是你的鍋。”岑軼朝他做了個鬼臉,視線轉移間,忽然像看到了什麼,眸子明顯的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