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裏沒了半點的聲響。
祁言猛地抓緊了手機,努力平複住呼吸。
一秒,兩秒,三秒。
一個人走上前,撿起了地上的手機。
“喂——是祁言嗎?”
他血液仿佛倒流,頭皮一陣發麻。
“你不說話也沒關係,我知道是你。”
祁言攥緊了手機:“你對他怎麼了?”
“怎麼了?”男人偏頭看了地上還一陣一陣地顫抖的人,微微一笑,“殺了啊。”
祁言所有的話像卡在了喉嚨裏,一瞬間失聲,眼眶不自覺地發澀。
“我說,祁言,給你一周的時間,找到我要的東西,不然的話,你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會被我敲掉。”
“讓我來念念都有誰?”
他粗啞一笑,像千萬根粗長的刺掃過喉嚨。
“秦盞,祁老爺子,顧子聿,蕭斐,岑軼,洛七七,當然,還有我們的老朋友,夏音了。”
他說完笑了一聲,像夜風刮過無人之境,浸透著無際的冷意。
隨後掛斷了電話。
祁言半晌沒回過神。
他顫抖著手,想著起身去找經紀人,踉踉蹌蹌地衝到了車上坐下,一道電話鈴聲如約而至。
“你好,請問是祁言先生嗎?莫若飛先生是您的經紀人沒錯吧?”
“他被發現在x地地下停車場遇害死亡,現在唯一能聯係到的人就是您,請問您可以過來警局認一下嗎?”
莫若飛,莫若飛。
祁言眨了眨眼睛,喉結艱難地上下滾了滾。
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呢。
祁言發動了車子,一邊打開了通訊,撥通了夏音的電話。
他把剛剛所有的信息都告訴了夏音一遍,順手將自己還沒來得及看的資料一同轉給夏音。
隨後,他又撥通了祁老爺子的電話,讓他通知莫若飛的好友,辦一場葬禮。
莫若飛,無父無母,在世上沒有任何的親人,存在感極低,為人有些天真。
在十三歲那年被祁老爺子撿了,希望他能成為保護祁言的厲害的保鏢,可是莫若飛資質不行,一直到如今,都是三腳貓功夫,唯一厲害的,就是他的資料收集能力。
因此,祁言小的時候,沒少找他幫忙作弊。
可惜的是,祁言一直沒能記得他的名字。
在警局待了三個小時,祁言按著想好的說辭一一解釋清楚。
地下停車場的監控拍到了嫌疑人的影像,確認是當地在逃的殺人犯,而殺人犯激情殺人後,卻又砸壞了監控。
後麵的事情不為人知。
大概是還有一個同謀接了祁言的電話,還是那個殺人犯就是接他電話的人,祁言都已經不太想要去了解了。
他隨著警務人員走到停屍間,最後看了莫若飛一眼。
不久,祁老爺子派人過來接了莫若飛的遺體回去,祁言駕車回到黑城。
天色已晚,黑沉沉的像是丟了光。
他將車停好,正要走向大門,看到了一個人影。
秦盞囁嚅了一陣,攔住了祁言的路:“我們,我們談談。”
祁言眸子微動,像遲緩的機器人,緩緩地抬起頭:“談什麼?”
“先跟我來。”秦盞盡量小聲地回他,好像稍微大聲一點,祁言就會因此消失不見了一樣。
慶幸的是,祁言並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