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是個能證明這個人身份的東西我要不要拔它下來？】李暮開始了思想鬥爭。
腦子裏鬥爭，身體卻很誠實，他的手不自覺地而且是迅速地伸了過去，“大兄弟啊！對不住啊！我不是故意要拿你東西的，你別來找我。”李暮心裏默念道。一個閉眼一個狠心，把工作牌扯了下來，扯出來的時候那部分生鏽的夾子完全地斷開來。
“造孽啊造孽！”李暮心裏已經阿彌陀佛了千百次。
他把工作牌放到眼前，上麵的字已經被衝掉得差不多了，李暮換了好幾個角度，終於把上麵的字看得八九十。
臥槽！！這次李暮不得不往後退了幾步，他要心理沒那麼強大，估計能嚇出神經病。他轉頭看了看徐秋陽，她眼睛裏充滿了恐懼，她也看到了，這上麵的字——
警員段瀟安
什麼鬼什麼鬼！見鬼了見鬼了！這屍體……這屍體是，是段瀟安的！
李暮一時間腦子有點懵，死這位是段瀟安，那上麵那位是誰啊？！
李暮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還是覺得有點要喘不過氣來。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瞄到了踏板下被卡住的一塊小布料。沒管那麼多，李暮狠狠憋一口氣，把布料扯了出來。那塊布料已經很脆弱了，似乎一碰就能粉碎掉。
他小心地翻轉過來。
臥槽！驚悚一個接一個來，在這樣下去誰都會受精神上受不住的！
隻見那布料歪歪扭扭，看樣子是從衣服上撕扯下來的，最打擊人的是，那上麵是用針織的徽章——
一個圓圈，圓圈裏有連綿的山脈，一條彩虹淩空劃過。
這他媽不是別的，就是彩虹戰隊的隊徽！自己天天別在衣服上的隊徽！
李暮腦子裏“嗡——”的一聲，接著眼前一團黑。
“吳愷歌殺了所有人。”一個聲音那麼清晰，就這樣砸進李暮的腦子裏。然後眼前有一些模糊的幻影，兩個人扭打在一起，鮮血肆濺。在混亂中，段瀟安把吳愷歌衣服上的隊徽撕扯了下來，接下來發生了激烈的賽車的追逐戰，吳愷歌一個猛撞，這輛車飛入大海，……生命的最後一刻，段瀟安把證據卡在了踏板裏。
他拚命趕走這些幻影，之後鼻子一陣一陣地發酸……
“吳愷歌殺了所有人。——蘇未”這個聲音一遍一遍重複著……
李暮看到眼前冒出大量的氣泡，耳朵邊咕嚕咕嚕的響。一轉回頭，不好！徐秋陽嗆水了！
徐秋陽是潛水的初學者，慌亂起來完全不記得怎麼樣在水下把嘴裏的水排走。不行，這樣下去徐秋陽會有危險。
李暮立馬扶著秋陽的腰迅速往上遊去。這個時候必須帶她上去！
他雙手從背後環抱住徐秋陽，迅速往上瞪水，以最快的速度送她上去。李暮左手握著工作牌，右手握著隊徽，要上去也要把這兩個證據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