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聽著很是震驚,在船上的那些義正言辭,都是為了偽裝自己這顆充滿懷疑的心,都是為了去利用別人的信任。
可是,懷疑就是懷疑,相信就是相信,為什麼不能有話直說呢?吳愷歌用眼神告訴李暮——有話直說很有可能引禍上身。
李暮想喝一口酒冷靜一下,結果被烈酒苦澀得直伸舌頭。
“我覺得,神鷗的目的就是讓我們看見這具屍體,或者說,看見這個工作牌。”吳愷歌說。
李暮神遊著點了點頭,【神鷗的目的,是讓我們同時看到屍體,工作牌,隊徽三樣東西……這樣看起來,一切的一切都和彩虹戰隊有莫大的關係。】
“但他們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挑撥離間,還是想讓我們腦補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李暮問。
“不是挑撥離間。”吳愷歌言語中充滿了堅定,“神鷗的蘇蒞隻想把我們彩虹戰隊引過去,沒想到段瀟安也來了。”
李暮又舔了舔烈酒,又點了點頭,他也有這種感覺,蘇蒞完全衝著彩虹戰隊來的,確實沒人預見到段瀟安的出現。
吳愷歌說的沒錯,彩虹裏沒有人知道裴非衣把段瀟安叫了過來,神鷗的人肯定也不知道。
那麼,上次的森林瘋人院,這次的海底停車場,還有以後更多的地方……神鷗到底要描繪出什麼線路,要帶著彩虹去揭露什麼秘密。
李暮和吳愷歌一直聊到很晚,最後吳愷歌已經喝的有點臉紅了。李暮依舊是不打算告訴老大隊徽的事情。聊天的過程中,李暮稍有些心神不定,那個隊徽無時無刻不告訴他,海下那個人,非常有可能【幾乎是肯定】是彩虹戰隊的隊員殺的。
“吳愷歌殺了所有人……”李暮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紙條上的那句話是不是跑進自己的腦子裏。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他真的會完全不相信吳愷歌。
作為一個賽車手,不相信隊友,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老大……”
“嗯?!”
“你來過這個地方嗎?”李暮試探道。
“來過。”吳愷歌淡淡地說了一句。
????問了更加懷疑他了……
“我和薑禹潮來這裏比過一次賽,那時候莫淋風是我的隊長。”吳愷歌的的眼神有些渙散,不知道是因為提到了舊人,還是因為真的喝醉了。
再聊了會天,吳愷歌說自己頭有點暈,一瓶60度的伏特加下肚,鬼才不暈……隨後搖搖晃晃回了自己的房間。
圓桌旁剩下李暮一個人,他透過落地的玻璃窗看著被照亮的大洋路,飲盡杯裏最後一點點伏特加,還是覺得自己受不住這種辛辣苦澀。
老大的腦子裏到底堆了什麼,讓他連烈酒都覺得無味。
離大洋路很遠的城區裏,歐冠全住在酒店的最頂樓,他把燈關了,搬了張軟椅坐在窗台上,張若炫端著白蘭地,就站在他的身邊。兩個人都看著遠處,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虛掩著的門“支——”的一聲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腳蹬運動鞋的男人走了進來。
“蘇蒞……”歐冠全光聽腳步聲就能知道是誰來了,“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吧。”他問的同時,站著的張若炫拿起一個空杯子,倒了杯新的白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