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他剛剛在發呆？薑禹潮嫌棄地咳了一聲……
“我們從海底回來以後，我拜托了我在澳大利亞的朋友幫我在潛下去看看……”吳愷歌不打算和薑禹潮多說什麼，直接切入正題。
薑禹潮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什麼……朋友？”他問。
“我的高中同學，現在已經移居澳大利亞了。”吳愷歌開始解釋，“他是個PADI【專業潛水運動指導委員會】認證過的極限運動潛水員，有自己專業的團隊和設備，所以我拜托他帶水下機器人幫我到海底看看。”
“那些車有問題。”薑禹潮補充了一個篤定的陳述句。
“沒錯。”吳愷歌繼續說，“你或許沒有注意到吧，往車與車的間隔底下照燈，看不見海底的沙石。”
吳愷歌注意到了和李暮一樣的問題，那些車並沒有直接接觸地麵，而是魔幻一般地懸在海中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車下麵一定有什麼東西支持住。
薑禹潮一皺眉頭，當時光顧著往車裏找東西，根本沒有往下麵仔細地看。大意了大意了！
“不過車與車之間的間隔太小，人下去被卡住的風險很大，所以我沒有選擇下去，這些地方，還是機器下去的好。”吳愷歌繼續說道。
薑禹潮隨即“哦”一聲點頭，“那麼，下麵有什麼發現沒有？”
吳愷歌把筆記本電腦遞了過去，示意他點擊繼續播放……薑禹潮立馬照做了。
水下機器人的攝像頭拍攝視角很小，像素也不算很高，點開視頻的那一刻隻覺得眼前灰蒙蒙的一片——這是機器人剛剛下潛的畫麵。薑禹潮身體不禁向前傾，眼睛快要貼在屏幕上。
機器人還在緩緩地下潛，鏡頭時不時旋轉起來，搜尋著四周……
突然，鏡頭裏出現了一條柱型的東西，那東西是褐黃色的，直立向上，周圍不時有小魚竄來竄去。
“呃？”薑禹潮往前一伸脖子發出了表示疑問的語氣詞，“那不是……”他沒繼續說下去，一直在懷疑自己對“那是個什麼東西”的猜想。
“那是個鐵架，已經被海水腐蝕得很厲害了，再過幾年肯定就撐不住上麵的車了。”吳愷歌說。
鐵架？？撐住上麵的車？？
隻見鏡頭往上一撇，上頭的鐵杆縱橫交錯成一個網狀的架子，架子再往上就是癟掉壞掉的車輪，不過車的空隙整好對著鐵架的空隙，再加上海底光線不好，當是的李暮和吳愷歌都看不到那些已經生鏽發黑的鐵杆。而下麵連著一條更粗的鐵杆支撐住上麵的架子。在海底多年，這個結構看起來搖搖欲墜。
機器人再往下降去，鏡頭突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像是撞上了什麼東西。
當鏡頭緩緩地向下扭去，慢慢對好了焦距……
“what?”薑禹潮看清楚了屏幕上的東西，覺得不可思議到把英文都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