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頭向下衝去,李暮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地麵已經和車頭撞在了一起,他頓時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我在哪裏?我已經死了嗎?!】李暮最後一瞬腦子裏隻有這句話,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徐秋陽哭喊著,立刻停下了跑車,踉蹌地從車上衝了下來。她的嘴唇被磕破了,鮮血掛在嘴角上,頭發上,衣服上都沾滿了爆炸的灰漬,徐秋陽的臉上全都是淚痕,她顧不上皮膚被劃傷的腿,喊著李暮的名字,往那輛翻倒變形的藍色保時捷跑去。
“李暮,李暮!”她喊著,李暮的車摔在了離攔路的黑車方陣不遠的路上,而另一邊的槍聲一直沒有停止。她隻想往前跑,跑到那輛保時捷的旁邊。
一股力量從後背環抱住她:“別過去,危險!”那是薑禹潮的聲音,“你聽那個密集的槍聲,你這樣過去很有可能會中槍。”他的聲音很大,為了讓激動的徐秋陽能聽清他在說什麼,薑禹潮幾乎用盡了力氣扯著嗓子喊道。
“你放開我……”徐秋陽的腳瘋狂地蹬在地上,厚實的馬靴還時不時不受控製地踢到薑禹潮的小腿骨頭上,疼得他幾乎一個沒站穩跪下。“我不能讓李暮一個人在那裏。”她奮力地想要甩開薑禹潮環抱著的雙手。
“太危險了徐秋陽!”薑禹潮毫不讓步,不過他覺得自己幾乎要控製不住這個拚命掙紮的女生了。“吳愷歌你來幫一下忙啊……”他趕緊給老大使了一個眼色。
“徐秋陽你冷靜!”吳愷歌一個箭步衝上來,雙手捧住徐秋陽拚命搖動的頭,那雙哭得布滿血絲的眼睛和他對視,那張極度悲傷直到發白猙獰的臉讓他鼻子一酸。
徐秋陽看著老大的臉一下憋住了她的哭聲,身體一軟摔坐在了地上:“求求你了,讓我過去把他帶回來……”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讓吳愷歌一個轉身不忍心再看到這樣的畫麵。
“我們有更好的方法把他帶回來,而不是貿然前去。”吳愷歌忍住自己即將爆發的哭腔,說道。他看著那輛掉漆嚴重,車頭歪著被擠扁變形,零件散落一地,甚至發動機都摔得滑出來的保時捷,內心有說不出來的痛苦——看來李暮八成已經……
陳緣也痛苦地蹲了下來,表情裏全都是懊惱——貨被重新搶走了,還犧牲一個隊友?!這個失敗,未免給人的打擊也太大了。
“李暮,李暮!”徐秋陽坐在地上,還在喊他的名字,不管他到底能不能聽到。
李暮在保時捷裏,他的安全帶死死得把他扣在座位上,他突然覺得胸口巨疼,有一口氣憋得他滿臉通紅,但就是吐不出來——
“咳咳咳……”幾聲劇烈的咳嗽聲,李暮一陣心驚終於吐出一口氣來,他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這個時候的李暮連把眼睛睜全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整個人被倒掛著,眼前的世界都是顛倒這的。。
【我是不是……還活著??】李暮有些模模糊糊的意識,但這些意識太過於類似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