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眼前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廢舊木塊和鐵片,微微上揚的塑料膜預示著剛剛發生了什麼。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裏有被人動過的痕跡。劉叔突然一皺眉,“靠——”他輕輕哼了一聲。
他掏出了手機,拔了一個陌生的號碼,等待了幾秒後立馬被接通。
“被發現了,接下來怎麼辦。”劉叔小聲地問道。
“誰。”電話那頭隻傳來了一個字。
“李暮。”劉叔邊說著邊往旁邊
誰知那頭傳來一陣冷笑,“別動他,他也不敢動你的。”電話那頭的人說道。那人的聲音經過音效處理,顫抖的聲音讓人覺得心裏發毛。沒有人能聽出他真正的聲音,包括劉叔。
“我知道了。”劉叔回答。然後果斷掛斷電話,再一次從兩車後尾箱之間橫飛過去,他擺動著肥胖的身軀,卻不可思議地輕盈落地。
最後像往常一樣一搖一擺,朝前院走去……
他不打算在爬到樓上的餐廳去,反正不久後他們一定會下來拿車,這個時候樓上的人應該是把早餐吃得差不多了。索性躺在了前院掛在大樹上的吊床裏,半眯起眼睛享受陽光普照的早晨……
餐廳裏,李暮一勺子一個餛飩地猛吃著,他時不時地發呆,心裏煩悶地狠,要是劉叔遲來一秒鍾,就遲來一秒,李暮就能看清那輛跑車的車型,現在塑料膜剛剛掀到保護杆上就被逮個正著,他根本沒看到車頭的標誌。
所以這輛藏在雜物下的車到底是輛專業賽車,還是一輛比較平民的跑車,李暮估計自己已經沒有機會再去探究了。
【混蛋,就差一點點!真是不甘心!】李暮越想越覺得氣憤,一個心不在焉被餛飩的湯水嗆得直咳嗽。
“喂喂喂,你今天這麼回事……”坐在旁邊的徐秋陽嫌棄地往李暮身上瞥一眼,隻見他猛得在餐紙桶裏抽紙巾。
“沒事,沒事,可能……今天我的風水不太好。”李暮緩一口氣解釋道。
“你可別今天出什麼岔子,打起精神來。”陳緣沒有看向李暮,但話確實是說給他聽的。
李暮盯著陳緣細細咀嚼早餐的臉,有一些話塞在喉嚨裏就是說不出來。他很想把剛剛看到的事情一股腦說給在座的所有隊員聽——這個劉叔怕並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樣善良,他心裏的城府,深得可怕。再不濟,他就就近貼在陳緣的耳朵邊上把他看到的情況告訴緣哥聽,至少有人能夠去一起分擔和思考這這令人人匪夷所思的情況。
李暮已經有好幾次想叫住陳緣,然後湊上去把腦子裏的話一瞬間氣也不喘地全都倒出來,但是,那些來來往往前來送餐也好,前來搭訕也好的服務員都打斷了李暮的念頭。【這些人都是這個老板劉叔的人啊!估計也是每一個正經東西!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
李暮就這樣憋屈地吃完了一頓早餐,他最終沒和任何人交談,隻是一味地靠吃抑製住自己發癢的嘴巴,在不知道他這種糾結心情的人眼裏,李暮像一個幾天沒吃飯大吃特吃、餓瘋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