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根本不是白羽。”吳愷歌悠悠地說,“那場爆炸,白羽早就已經死在大火裏了。”
“我們先把神鷗剩下的人解決,再去解決蘇蒞和白羽。”現在的情況下,似乎隻有穆言一個人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場戰役中去,因為她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她將和這個她朝夕相處的朋友站在徹徹底底的對立麵上,從看到陳緣車子上那塊被腐蝕得不成樣子的刹車片那一刻開始,穆言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有人知道,多少個夜的輾轉反側,才換來今天的坦然麵對。
“明白了。”吳愷歌回答她,這樣聽起來反倒穆言更像是場上的隊長。
吳愷歌讓自己盡量聽起來鎮定自若,實際上腦子已經混沌得思考不了任何問題。
“老大,你覺得你自己還能經得起多少次主動的撞擊。”穆言問。
“真不是我謙虛。”吳愷歌有些失望地說,“有人配合,我還能頂得住兩次,隻有我自己,恐怕再撞一次我的車就的話報廢。”
“現在場上我們還有三個人,除去必須專心追趕的李暮,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而對方場上有四個人,歐冠全暫時是追不上我們。張若炫和李暮相當於第二賽場,也沒有辦法顧及我們。”穆言冷靜地分析起局勢,她思考問題地速度快得讓吳愷歌嘖嘖讚歎起來,“看到你旁邊那輛車了嗎,我們先一起把他搞定,讓場上剩下的車能夠勢均力敵。”
吳愷歌微微往斜前方一看,覺得這確實是個可行的辦法。
“明白了。”吳愷歌回答穆言。
兩人幾乎同時踩下了油門,往那輛車衝去。吳愷歌非常驚訝,換作是平常時候的穆言,絕對不會向現在一樣果敢和鎮定,或許是因為吳愷歌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變得遲鈍,才更加對比出這個時候穆言的自若。
白羽坐在車裏,看著眼前的兩輛車往神鷗隊員的方向衝去,她的餘光瞥了瞥與自己並排的蘇蒞,這輛銀得發亮的跑車根本沒有任何想要衝上去協助隊友的意思。
那個人的心仿佛和這輛車子一樣,都是一塊沒有溫度的銅鐵。
“你不打算救救你的隊友嗎?”白羽不禁發問。
“沒必要。”蘇蒞隻是冷冷地回複了一句。
這句話旁人都聽著心寒。
白羽握了握方向盤,臉色又更加難看了一些。她用舌頭微微舔著幹燥的嘴唇。不知道怎麼地,腦子裏突然閃過這樣的話——
“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她還記得那是一個陽光微暖的中午,她站在車前,看著賽場外被柵欄擋住的天空,李暮和她說的。
鼻子一時間發酸得能立馬衝出眼淚。這種不離不棄的溫暖,在這場比賽之後,就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裏,取而代之的藏在“沒必要”三個字中千千萬萬冰冷的屠刀。
“沒有利用價值,就讓他自生自滅就好了。”蘇蒞補充。隻見這是那輛跑車被雙麵夾擊,就像剛剛他們對待薑禹潮那樣,得到一個失控飛出賽道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