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桑公爵把陳緣往在推,陳緣就用自己的力量往裏靠。這個場麵分明就是一場力量的較量。陳緣的身邊沒有任何的監控設備,他不知道自己的跑車處於什麼樣的狀況。刹車和輪軸會不會過熱。
在這種路上,如果刹不住車,將是無可厚非的死路一條。
尼桑公爵要真想置他於死地,陳緣幾乎沒有任何一點回旋的餘地。他皺緊了眉頭,卻覺得那麼的無力。
車輪還在往懸崖上偏過去,夜幕已經降臨了,懸崖下是漆黑的一片,隻能聽見轟鳴的水聲。可光芒還未全部散去時候映入眼簾的大河寬闊的景象,無論多麼烏黑不見,依舊像是曆曆在目。
陳緣腦子裏一團地亂麻,那種可怕的絕望感,也將他的心情推入沒有希望的深淵。麵對死亡,他是那麼的無力回天,那麼渺小無力。
尼桑公爵的馬力大得出奇,而那個車上看不見人影的司機,就像是非要陳緣死一般,不會給他任何反抗的餘地。
此時陳緣的腦子裏,連遺言都想了大半。
他突然想起曾經也沉沒在這條河上的蘇未,似乎明白了什麼——當年的他,一定也是被這樣推下去的!尼桑公爵仿佛在重複著當年的悲劇,那些畫麵一時間像一部老電影一樣在陳緣的腦海裏斷斷續續地播放。但,推蘇未下去的人是誰!這時陳緣意識到,車上的人一定不會是吳愷歌。因為吳愷歌從來沒有用過這輛尼桑公爵,這不是他的車!
這是不是也意味著,當年殺死蘇未的人,真的不是吳愷歌?天!但真正的殺手製造了更加擊毀人心靈的誤會,妄想著能一箭雙雕。
陳緣此刻能想象到蘇未當時的心情,他一定和現在的自己一樣,眼睜睜看著生命在流逝,可是那龐大的車輪,卻抓不住任何的救命稻草。他們一定在這一刻是一樣的,瞳孔有一種微微的痛,握緊著方向盤,踩緊了刹車,可內心深知勝算不大,腦子裏已經開始莫名地書寫著遺言。
隻可惜一但落入這條大河,你什麼也不可能留下。
陳緣已經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車輛攆在了懸崖邊上,從崖邊生長出來的樹枝,頂在車子的金屬外殼上,可這成噸重的物體,哪裏是脆弱的樹枝可以撐起來的。一聲接著一聲刺耳的斷裂聲傳進陳緣的耳朵裏。
他已經絕望得不敢相信奇跡。
突然隻聽很大一聲撞擊聲,頂在陳緣車身上的尼桑公爵往側邊飛馳出去,壓迫住陳緣的力量沒有了,他抓緊了這個機會,一個掛檔把車子從懸崖邊上救了回來。
他驚慌地吸了一口氣,“我居然大難不死?!”沒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那輛尼桑公爵又出現在了陳緣的車邊。同時他還看見了另一輛跑車,他有著陳緣非常熟悉的車牌號,車輪飛濺起路上的沙石,跟著尼桑公爵趕去。
“是吳愷歌!!”陳緣看出了這台車的主人,不得不說心裏突然有種石頭終於落地的感覺,不得不承認,即使嘴上說著再恨,當吳愷歌出現的時候,陳緣還是感到那種多年以來從未改變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