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要和這個屍體呆在一起?】白羽連抬頭都無力,她看著地板,灰藍色的地麵有一層淡淡的發白的光暈,那是燈光透過液體特有的光。光裏還藏著一個淡淡的影子,莫淋風和他的跑車,沉睡在這裏很多年了……
在這個看似光亮實際上陰暗寒冷的地方,優雅而孤獨地成為一座雕像,成為一顆藍色的瑪瑙……
白羽苦笑了一聲,她聽到kaci把門關上了。周圍沒有了聲音,但耳朵裏卻還是回蕩著kaci剛剛所有的怒吼。臉前閃過一張又一張自己熟悉的臉。她不知道這些人的愛恨情仇,本來也無意打擾。可命運把她指引到了這條路上,成為一個悲哀女人宣泄和報複的陪葬品。
白羽倒在地上,眼睛看到的東西是迷離的,額角磕在地麵上。她全身都是冰冷的,除了她受傷的手臂。那隻手臂異常地發燙,結痂的地方重新撕裂開來,往外冒著一股一股的血。沒人能幫她止血。白羽覺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一個孤立無援的孤島上。
身體還在逐漸地變冷,這是失血的表現……
【不行,不能在失血了,失血過多會失溫的……】白羽用了最強大的意念勉勉強強半蹲起來。她努力讓自己不會跌倒下去,環顧四周,除了這個玻璃水箱以外,還有一個沒有上鎖的櫃子。
【會不會……那裏有能止血的東西?】白羽急需一個長條狀的帶子,可以綁住自己的手臂,讓血液能止住。
她緩緩往櫃子移動,血漬一滴一滴地沾在地麵上。灰藍色的鐵皮地麵,和紅黑色的血血,剛剛好能在視覺上完美地融合。
所以這裏會不會有別的血跡呢?白羽不知道,也不敢繼續想下去……
幾分鍾前,kaci走出樓梯,關上了鐵門,那扇門又和牆壁緊緊地挨在了一起,讓人稍不注意就會忽略它的存在。
kaci做了一個深呼吸,轉頭,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這個男人穿著黑色皮衣,手背上有些擋不住的擦傷痕跡。
這個人是歐冠全。
“你就這樣,把她關在裏麵了?”歐冠全問,他其實也有些不忍心了,“從這麼高的樓梯摔下去,傷口不重新出血都難。”
“是啊,她的傷口是出血了,出得還不少。”kaci輕描淡寫地回答。
“那需要及時止血啊,你就不怕會死在裏麵嗎……”歐冠全皺了一下眉頭,說。每個人都是會有惻隱之心的,看到這樣的場麵,再冷漠的都會心裏咯噔一下。
“你放心吧,她死不了。”kaci說,“聰明的人都會自尋生路,蠢貨才會躺著等死。”kaci說。
歐冠全看著那扇緊閉著的門,歎了一口老長老長的氣。
其實這樣沒有感情的畫麵,歐冠全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他曾經嚐試過要把自己訓練成這樣冷血的人,但他始終做不到——究竟是怎樣一顆冰冷而千穿百孔的心,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銅牆鐵壁。
轉身,跟著kaci的步伐,歐冠全也離這扇門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