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看不到鄧文羲,至少她看不到鄧文羲正麵做的題目,但她確實在看著鄧文羲,並且監視著鄧文羲,這一點也是毋庸置疑的,之所以會有這樣矛盾的結論原因就在於她主要用到的感覺器官並非是眼睛而是耳朵。
在剛剛的實驗中鄧文羲注意到自己拿筆的一瞬間楚雲馬上被‘驚醒’,她匆匆的抬起眼睛用餘光觀察了鄧文羲的手肘然後在同時將自己的手指指向對應的位置——這是楚雲在利用視覺來確定鄧文羲答題的位置。
在確定了鄧文羲答題的位置之後楚雲的目光逐漸放空,整個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變得分散,就好像是一個人莫名其妙的空了隻留下一層軀殼了一樣,這種狀態從某種情況下就像是鄧文羲自己發呆的樣子,隻不過自從有了心分兩用之後鄧文羲就再也不需要發呆了完全可以分作兩個自己彼此獨立思考。
鄧文羲當然不會認為楚雲真的是在發呆,相反他更加認真的注意發生在楚雲身上的任何一個細節,這一注意讓他發現了楚雲的秘密——她的耳朵在微微的顫動,就好像是有規律的在接受著某些來自空氣中的訊息。
雖然這個結論聽起來似乎有些荒謬但鄧文羲並不介意一試,他裝作不經意的拉扯著試卷身後的楚雲目光在一瞬間恢複了神采並且看向鄧文羲的動作——這毫無疑問印證了鄧文羲前麵的猜想她的確需要通過眼睛來定位,或者說在英語這種絕大多數時候都是abcd字母選項的科目上必須要用眼睛來定位。
“嘎吱!”筆尖在光滑物體上摩擦過的聲音讓楚雲的目光再次變得空洞,微微顫動的耳朵捕捉著空氣中細微的震動。
很快楚雲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因為她分明聽到鄧文羲用筆在光滑的桌麵上寫的是:“你猜我打算考多少分?”
“咯咯!”楚雲一口銀牙咬的嘎嘣作響,因為這無疑是鄧文羲在向她挑釁。
鄧文羲的嘴角不由得向上翹起,發現了楚雲的秘密之後對於鄧文羲來說解決楚雲已經不是一件難事,最簡單的他完全可以利用楚雲在聽和看模式切換的時間差,楚雲不像自己有心分兩用可以同時進行,她進行聽看模式切換的瞬間必然會有一個小的停頓。
別看這個停頓很小看似不重要但隻要被利用起來的話將會是致命的破綻,因為無論是誰不間斷的切換模式對於自身的大腦來說都是一種不輕的負荷,鄧文羲隻要抓住這一點做一題換一個位置做一題換一個位置很快楚雲就會疲於奔命在不斷的切換中跟不上鄧文羲的速度,這就是鄧文羲能夠想到最簡單也最直接的打敗楚雲的辦法。
但是很顯然他並不想用這一招,因為這一招的技術含量太低了,雖然贏的很輕鬆但卻並不痛快,鄧文羲想要贏,他想狠狠的打楚雲的臉,他更要讓這個家夥知道自己不是輕易可以招惹的。
嘩啦,鄧文羲堂堂正正的將考卷翻回正麵拿起筆從第一題開始慢慢悠悠的填起了答案,就好像完全就把和楚雲兩人的挑戰給忘在了腦後一樣,規規矩矩的把每一個正確的選項填在它應該在的位置一空不落一字不錯。
隻是鄧文羲這邊做的越是悠哉越是放鬆楚雲那邊就越是緊張越是不敢大意,因為鄧文羲剛才的表現很明顯說明自己的舉動已經被發現了,鄧文羲已經猜出了自己是用‘聽’來得到答案的,那麼他會怎麼做?會不會在下一秒他突然就出手?他又會用什麼方法解決自己的聽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