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做一件事會付出十二分的辛苦,如今卻隻肯付出八分。
謝誌章怒其不爭,很是發作了他幾次,但想到這已經是自己唯一的兒子,捏著鼻子也得繼續教導下去。
不光要教導他如何為人處世,還要把自己的人脈,以及和各地人手聯絡的方式,與瀛洲那邊的關係,一點點掰開了『揉』碎了告訴他。
謝天峰一開始還幹勁十足,可隨著接觸到的事情越來越瑣碎,他便有些不耐煩了。
而謝誌章雖然病情得到了控製,可並不等於能夠根治,每日裏受到的煎熬還是不少,脾氣也變得暴躁起來。行為做事便沒有之前那般縝密。
也正因如此,在與林家這些人交鋒的時候,往往落於下風,隻是有靈帝撐腰,暫時還沒『露』出敗相而已。
謝天峰卻還沉浸於往日的榮光,覺得謝家還是當初那個一手遮天,不管在朝在野都一枝獨秀的謝家。
蟄伏許久之後,終於忍耐不住,出去找了一間地下賭莊去過手癮。
這間地下賭莊存在時日不短了,曾經謝家也曾想過要收購,奈何人家寧願每月都給謝家繳納豐厚的孝敬錢,也不肯割愛。
謝誌章當時想著,這家賭莊的東家經營有道,自己拿過來未必能有人家賺的錢多,便也沒有著意堅持。
謝天峰每次來這裏,都被維護得極好,簡直比在自家賭莊還要受尊重,伺候得周到。
謝天峰也便很喜歡來這裏。
隻不過那時候醉春風弄出來的噱頭太吸引人,他才轉戰了醉春風。緊跟著便是謝家接二連三出事,他也不敢在風口浪尖上出來找樂子,因此倒有大半年沒來過了。
他剛一踏入賭莊,東家便親自迎了上來,“三爺,您可是挺長時間沒來啦!”
謝天峰看著光線昏暗,可是氣氛卻十分熱烈的賭莊,非常倨傲地點了點頭,“最近事務繁雜,無暇抽身。”
東家一邊親自引著他往裏走,一邊介紹道:“您這麼長時間不來,小的還以為您對這裏的賭法都厭倦了,這不是麼,趕緊的催著底下的人又弄出來兩個新的賭法,不知道三爺有沒有興趣試一試?”
謝天峰聞言不由技癢,“既然如此,我便去指點指點!”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東家趕忙讓人服侍謝天峰去專門的房間,自己親自去給他準備茶水點心。
謝天峰乃是賭場老手,之前的那些玩法早已爛熟於心,甚至出千的手段都出神入化,根本沒有任何挑戰『性』了。
但這新研究出來的賭法,還是令他眼前一亮,坐在賭桌前可就挪不動步了。
賭徒都有一個特『性』,沉『迷』於賭博的時候,能夠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因此,謝天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隨身的印信被人拿走拓印,又不動聲『色』送了回來,原樣掛好……
一直到了次日黎明,謝天峰才意猶未盡從賭桌前離開,這還是因為身邊的長隨催了不下一百遍的結果。
他白天還得去跟著謝誌章學習,不能回去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