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彧點點頭,“原來如此。”
“所以如今我們手中錢糧充足,”李程溪提到此事,心情十分愉悅,“鐵礦的品質也很好,所以新鍛造的一批兵器實屬上乘。我們又專門排布了幾個新的戰陣,配備了新的兵器,將來上了戰場便能派上大用場。”
周彧心中微微一動,問道:“先生可對火器有研究?”
李程溪搖了搖頭,“並無。難道公子知道火器製作的方法?”
周彧抿了抿唇,“不。”
李程溪頗為遺憾地道:“現在的小型火器使用起來耗時長,準頭有限,而且笨重不易攜帶,短淺的目光看來是沒什麼用的,但是公子,你要知道,若是能夠製造大量的火器,到時候有人替換,便能騰出來足夠冷卻和換裝彈藥的時間,它的殺傷力可不是刀劍能比的。
“其實不用看這小型火器,單看大炮的威力就知道了,自古以來,大炮都是攻城利器。”
周彧又何嚐不知?“這一次回來的路上,我們遇到了截殺,馬匪們手上就有小型火器……其實晉澤皇族手中就掌握著鍛造火器的方法。”
李程溪精神一振,“公子,不知你可有辦法派遣咱們的人過去學習?掌握了初步的辦法之後,咱們便可以深入研究不斷改良……說不定哪一日,我們還真能製作出來威力巨大輕便易攜帶使用方便的小型火器呢!”
周彧擺擺手,“此事容後再議。”他跟歐陽馳提一提倒是容易,歐陽馳也必不會拒絕,但歐陽馳畢竟不是孤家寡人,他願意不代表人家晉澤的朝臣也願意。
再說,這東西若是始終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這邊又始終跟晉澤那邊保持著良好的關係還好說些,一但反目……
自己和二師兄之間是不可能反目成仇的,但後輩們呢?
不論是哪一方先挑起爭端,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公子,雖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李程溪忽然說道,“可是想得太長遠,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三代之內的事情有些時候都能超出預料,更何況子孫綿延會不知道延續多少代。”
周彧霍然抬頭,“先生怎會知我心中所想?”
李程溪輕輕歎了口氣,“公子,你看起來雖然為人冷漠,但最是重情重義,能讓你傷腦筋的,除了與情義相關還能是什麼?”
他也相信能被周彧信任的必定是和他氣味相投的人,這一代甚至下一代的關係都牢不可破那種。
而且這一次周彧去晉澤,去的時候他不知道,回來之後卻已經了解了,那邊說明在晉澤出事的是位大人物。
根據掌握的晉澤的情況推斷,也能得出個大概的結論了。
人與人相交本來就很複雜,若是牽扯上國事,那便更是一言難盡了,有些時候友情對上邦交,該如何選擇,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顧全大局。
很難根據這些矛盾判斷誰對誰錯,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
周彧經過他這一番話,豁然開朗,“多謝先生指點,是我多慮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隻要做好自己能夠做好的一切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