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揚帶著寧采去了江邊。
深夜的岸邊,對岸燈火點點,遠處的燈塔不停的旋轉著發出柔和而穿透力極強的光,指引著夜航的船隻。
江楓漁火對愁眠。
寧采張開雙臂,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找了塊礁石,坐下。
江風徐徐,帶著一股特有的鹹濕。
她咧嘴笑:“飛揚,有酒嗎?”
“啤酒?”
“都行。”她雙手撐在礁石上,身體往後仰,足可以看清天上璀璨星子。
她神秘而廣袤的無垠夜空啊,是那麼的靜謐美好。
看的她的心,終於漸漸平複下來。
陸飛揚帶了一箱啤酒回來了。
寧采十分詫異的看著他:“你哪弄來的這麼多啤酒?”
陸飛揚笑得神秘:“秘密。”而後就拆了一罐丟給她。
寧采伸手接住,衝著陸飛揚打開,泡沫星子經過晃動後立刻噴湧而出,陸飛揚輕身避開,眉眼都在笑:“你這個丫頭,怎麼還這麼調皮。”
寧采看著陸飛揚的表情明顯一僵,許多事情,不是過去了就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什麼都忘記了的。
“怎麼了,又不高興了?”陸飛揚在她身邊找了塊石頭坐下來,也為自己開了一罐啤酒。
“飛揚。”寧采換了十分認真的神色,“飛揚,你恨過我嗎?”
陸飛揚淺笑:“為什麼要恨你?”
“因為……當年的事情……對不起……”原本在法庭上一向巧舌如簧舌燦蓮花的寧采現在突然結巴的,失了聲。
陸飛揚的表情如斯正常,嘴角一直掛著淺淡的似笑非笑,見寧采低了頭,他又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采采,不管你選擇我也好,少川也好,我從沒怪過你,少川的確比我優秀,你選擇他證明你的眼光好,所以不必再內疚了,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目標了,早看不上你了。”
寧采下意識的反應:“秦洛?”
陸飛揚手上的啤酒罐一愣。
寧采卻細心的發現了,她不由得怔愣:“飛揚,你真的看上秦洛了?她可是有老公的人啊。”
陸飛揚嗬嗬笑著,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無法掌控的,沒結婚的人也許下一秒就步入婚姻殿堂了,結了婚的人,也可以隨時恢複自由身,關鍵就看人怎麼想了,你說是吧。”
寧采突然感覺嘴裏的啤酒變得無比苦澀,看陸飛揚的眼神也像是看一個陌生人:“飛揚,這不像你。”
“不像我?”陸飛揚的視線落在寧采那張精致無暇的臉上,“那你覺得我應該喜歡什麼樣的?還是一直繼續喜歡著你守護著你?”
寧采沒想到他會說的這麼直白,一時間,無言以對。
她的信仰她的愛情似乎在同一天,統統死去。
她愛的男人,還有愛她的男人,也紛紛離她遠去。
她灌下最後一口啤酒,啤酒罐隨風而去,落入江水,很快便消失不見。
陸飛揚見她沉默,終於問:“采采,你都喝了這麼多了,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要喝酒,你以前可不喜歡喝酒的。”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人是會變得不是嗎?就像你和少川,都變了,你們都變得不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人了。”她的呢喃,如風的歎息。
陸飛揚精準的截住了她的話頭:“采采,你是不是跟少川吵架了?他怎麼變了?”
寧采苦笑:“要是能吵架就好了,飛揚,你說,我是不是哪裏做錯了,我那麼愛少川,可是為什麼,結果與我設想的不一樣呢。”
她像個迷路的孩子,迷茫的看著陸飛揚。
“你什麼都不說,我哪裏知道是誰錯了還是對了。”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可以順勢靠近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