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審時度勢一番,對於上一次她將何振光的車子撞成那慘不忍睹的樣子她也心有餘悸,“要不我下車幫你看著點吧。”
“好。”宋詩穎到底膽子大,聽聞秦洛那麼說之後,立刻掛了倒車檔,對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差強人意的車位大膽一試。
結果到底是新手,她與秦洛指揮的,完全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方向,差點將秦洛給撞了——
宋詩穎十萬火急的踩了急刹車。
秦洛心有餘悸的站在車後邊,趕緊遠離了她。
而另一輛黑色的沃爾沃從遠處駛來,司機準備無誤又精準的倒進了這個看似狹窄的車位裏,動作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秦洛和宋詩穎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愣著了。
沒一會兒,宋詩穎就從車上下來了,徑直走向沃爾沃的車主,伸手在他的車門上敲了敲。
很快,一張清瘦但幹淨的麵龐出現在她們的視線裏,他拿下臉上的墨鏡,眼神冷淡的望著宋詩穎。
宋詩穎一看他的樣子就火了:“喂,先生,先來後到知不知道啊,這車位是我先看到的,你憑什麼搶啊。”
男子下車來了,宋詩穎隻好退到一邊。
秦洛此時才注意到他,這男子瘦高,但不會給人弱不禁風之感,麵容幹淨而整潔,帶著無限冷漠的氣息,一身黑衣黑褲,肩寬臀窄,標準的完美的倒三角身材,隻是那逼人的冷魅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宋詩穎抖了抖自己的胳膊,卻沒有退縮的意思:“先生,麻煩你把車開出去,這位置是我的,請你有點素質好嗎?別以為我們是兩個弱不禁風的女人你就可以欺負,請快點兒。”
男人如鷹一般的眼神定格在宋詩穎身上兩秒鍾,隻淡漠開口:“這車位寫你名字了嗎?”
擦——
宋詩穎這個炸藥桶瞬間被點燃了,想開口罵人了,秦洛眼見著他們要吵起來了,立刻上前拉住了宋詩穎的手:“詩穎,這麼多人,別吵,”她轉頭和顏悅色的對眼前氣勢逼人的男子說,“對不起,先生,這個車位真是我們先看到的,而且我朋友技術不太好,我們已經努力很久了,你技術這麼好,你看能不能讓讓我們。”
男子漫不經心的撇了秦洛一眼,眼裏一點暖意都沒有,這樣的六伏天,他卻像是從千年寒冰中走來,饒是秦洛再鎮定,都被心驚一下,囁喏著不敢再開口。
“我趕時間,你們要是不介意就在這裏等我下來吧。”然後他便大搖大擺的上了台階,拾級而上。
“哎,喂,這個人真是太過分了……”宋詩穎氣的跳腳,恨不得拿腳上的鞋子去丟她。
秦洛隻好勸住她:“冷靜,詩穎,好了,別鬧了,咱們還是趕緊找地方停車吧,我曬得頭暈。”
宋詩穎隻得硬生生壓下火氣,但是又不甘心,回頭狠狠的踢了沃爾沃的輪胎兩腳。
可憐她穿了一條露趾魚嘴涼鞋,沃爾沃自歸然不動,她卻疼得抱腳亂跳。
秦洛歎了一口氣:“看吧,吃虧的還不是你。”
兩人好不容易又找了個車位,這次真的是人家開走了才給她們停進去的。
本來天氣就炎熱,再加上憋了一肚子火又爬了這麼多樓梯,宋詩穎的腳又痛,到了靈山寺麵前簡直就是個熱氣騰騰的火球了。
秦洛還是勸她:“算了,詩穎,你冷靜一些,這裏佛光普照,但願能消弭你的戾氣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宋詩穎原本真的挺生氣的,結果被秦洛這一頓調侃弄下來,登時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你才放下屠刀呢。別讓我再看到他,要不然我真會砍他一刀。”
秦洛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從包裏翻出兩瓶水來,一人一瓶,等暑意稍微褪去,這才跨進寺門。
哦,進去之前還在門口花錢買了兩張票。
宋詩穎一邊走一邊抱怨:“這年頭,一個和尚都要求碩士學曆,還年薪二十萬,秦洛,等我們哪天混不下去了,就去出家當尼姑吧,比老師賺多了,瞧瞧,就拜一下都這麼貴。”
秦洛攔住她的口無遮攔:“詩穎,這裏好歹是佛門清淨地,你稍微留點兒口德吧,別抱怨了,走快些。”
宋詩穎隻得跟上秦洛的腳步。
靈山寺占地廣闊,院落眾多,前後十幾進,處處佛音嫋嫋,香氣逼人。
正中央的香爐上,香火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到處是焚香叩拜的虔誠之人。但是溫度極高,在烈日炎炎的暴曬下,實在不敢讓人靠太近。
秦洛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善男信女,她來廟裏,無非是想求一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