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振光恰巧來了,於是秦海蘭說:“好,從今晚起我就不來了,你有事情就按鈴找護士吧。”
“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住院這麼長時間了,韓婷婷從未來過一次,秦洛甚是奇怪,於是她隨意問了一句:“振光,婷婷呢,這段時間都幹嘛去了。”她以為按照韓婷婷的性子是不可能不來醫院看看她的。
何振光的身形一震,很快又粉飾太平的將袋子放在床頭小櫃上:“她搬出去住了,最近公司組織員工去總公司培訓,所以才沒過來。”
“搬出去了?為什麼?”秦洛突然覺得,韓婷婷的離開讓她很失落。
何振光訕訕一笑:“公司剛好也有個單身的女孩在外麵租了一套房子,想找她合租,她也想過屬於自己的生活,想去闖一闖,就搬出去了。”
秦洛點點頭,覺得有這樣想法也是好的,畢竟隻有自己曆練過才能真正長大。很多懵懂的青春年少,唯有經曆過,才會深刻。
即使最後受了一身傷,也不會留下什麼遺憾。
何振光帶了甲魚湯給她喝。
她說了謝,雖然張文英沒來醫院照顧過她,可每天變著花樣給她煲湯,秦洛也心存感激,全然心領。
她大部分的細小傷口已經愈合,如今就剩了肋骨和小腿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來複原。
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未必是真的一百天,可兩個月卻是需要的。
她一個好好的暑假,已經全部必須要在病床上度過了。
不過對於此刻無所事事的她來說,其實這是最好不過的選擇。她可以不必費心找借口的足不出戶,當然,還可以名正言順的不發生關係,以及最讓人頭疼的,生孩子。
是的,至少在她纏綿病榻的兩個月裏,張文英不會再催著他們趕緊生孩子了。
同時秦洛也拿起旁邊的一邊紙片對何振光說:“振光,這是全國最知名的兩~性心理谘詢師,我覺得,我們需要認真的看一看醫生了。”
她毫不例外的看到何振光的眉頭慢慢皺起,不過他沒有反對,默默接了過去:“我知道了,你不方便,我先去看看好了。”
“真的?”他應承的如此之快,真讓人意外。
他點頭,秦洛說:“那你先去看看吧,等我好些,咱們再一起去。”
“好。”
時間,仿佛對秦洛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八月中旬時,她已經在醫院整整住了一個月,終於得到醫生的特赦,可以回家休養了。
不過還是要定期回來做檢查,而且,不可以做劇烈運動。
因為她傷的是肋骨,如果再次折斷就麻煩了。
秦洛自然是滿口答應,因為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已經讓她感覺嗅覺失靈。
她隻是沒想到,陸飛揚會來。
她誰也沒通知,陸飛揚手上還抱著一束探病用的白百合,他隻是碰巧遇著了。
顯然他也很驚訝:“秦洛,你今天出院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那我送你回去吧。”
秦洛住院的這段時間,他來看過她幾次,每次都陪她坐挺長時間,聊聊最近發生的事,為她提供生活之餘的各種信息。
她起身並不討厭陸飛揚,隻是麵對他的時候,有一種無法自如的怪異感。
而且他們的話題都很安全,不論是她還是他,都聰明謹慎的避開了那不該觸碰的雷區。
秦洛收拾完東西之後便去與這裏的醫生護士道別,每個人都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話,僅僅告別就用了半個小時,可見她的人緣有多好。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她回到病房,陸飛揚依然站在遠處,他將手上的話遞給她,“既然如此,那我就借花獻佛,恭喜你終於出院。”
秦洛的小腿上還打著石膏,所以行動起來很不利索,她一手拄著一根拐杖一手去接花,顯得相當不協調。
最後陸飛揚一笑,直接將她塞入她的懷裏,然後打橫抱起她,又吩咐她將地上的行李袋拎上來。
他要這樣抱著她出院!
秦洛一想到此刻自己的姿勢,頭都大了,她立刻說:“飛揚,你快放我下來。”這樣讓人看見,多不好啊。
陸飛揚卻說:“雖然你可以出院了,但你分明沒有好,強行走路,隻會加劇自己的傷勢,你忍一忍吧,為了半個月之後能拆石膏上班,你最好躺在床上休養。”
他抱著她,卻步履輕鬆,表情閑適。
七月的陽光暖暖的照進每一扇透明的窗戶內。
路過的醫生和護士甚至是病人都看著這高調的他們。
電梯沒來,她掙紮著跳下來,並且十分嚴肅的說:“飛揚,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就放我下來吧,我不不喜歡這樣被人指指點點。”明明沒什麼,偏偏要搞得有什麼一樣。
她真的很不喜歡。
而且。電梯叮的一聲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