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醫生和護士看著他們的爭吵,紛紛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秦海蘭氣的渾身發抖,也慶幸秦洛此刻睡著了,不由冷下了臉:“親家母,我已經說了,以後每個月的電費我給你們出,沒有問題了吧。”
“你以為我們家缺錢啊,我們稀罕啊……”
何振光衝秦海蘭抱歉了幾句,便拉著張文英灰頭土臉的離開。
秦海蘭感覺很是莫名其妙,也很是氣憤,最後看著他們遠去,她嘁了一聲,回頭看了秦洛一眼,又沉沉歎息,最後她跟護士站的人交代了幾句,不得不回去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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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冷氣十足,秦洛舒服的一覺後便感覺身體舒暢多了。
她從床上坐起,鹽水已經掛完。
護士給她拿了鑰匙過來:“秦洛,你醒了。”
秦洛朝麵善的護士點點頭:“謝謝你啊,我感覺好多了。”
“沒關係,這都是我們的分內事,秦主任臨走前交代了,讓你醒了之後就回自己的家。”她特意將自己的家三個字咬的特別重,深怕秦洛不明白。
可是秦洛看著那串鑰匙就知道了,那是秦海蘭的住處。
她也確實不想回去麵對何振光他們,於是就道了謝,穿好衣服離開了醫院。
腿上一下子沒了負累她一個多月的石膏,說實話還真的挺不習慣的,就連下地走路的時候,都感覺一深一淺,一高一低,特別別扭而怪異。
當然,這是因為她還沒有好利索,完全下腳的時候,到輕微的疼痛很明顯。
她成了不折不扣的跛子。
秦海蘭給她打了電話過來,在電話裏麵深切的囑咐:“秦洛,你打車後馬上回家,沒事不要亂走動,你的腿還不能用力,肋骨也是,多休息,沒事別亂跑,要是恢複的不好強行逞強,後患無窮。”
她把話說得言簡意賅,一言以蔽之。
可秦洛也深知恢複不好的麻煩,風濕關節痛也許隻是最輕的後遺症,她捧著手機說:“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餓了,我先掛了啊。”
她出了醫院後的確是乖乖打了車,不過經過粥鋪的時候還是下了車。
這是位於市中心的一家非常出名的粥鋪。
但這裏不是早餐店,他們是中午時候才開始營業的。
他們的粥燒得香甜可口,遠近馳名,再配上特有的小菜,真是讓人唇齒留香。
她慢慢跟在隊伍後頭前進,她已經兩天沒好好吃飯了,開始是因為身體不好沒胃口,現在她身體痛快了,餓的幾乎可以吞下一頭牛。
所以輪到她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叫了兩碗粥,一片皮蛋瘦肉,一碗滑雞。
然後又點了幾個小菜。
卻在選位置的時候犯了難。
她轉了一圈,遠遠望去,偌大的餐廳裏麵都坐滿了人,就連拚桌的,都座無虛席。
同時她也不想與人拚桌。她怕自己驚人的飯量嚇壞了人家。
她端著小菜,跛著腳,逐漸往裏走去,隻想找個僻靜的角落坐下。
可路過一個一人桌的時候,那人叫住了她。
他有一張四四方方的國字臉,刻板而嚴肅的不苟言笑的模樣,理了個板寸頭,穿了件最普通的藏青色襯衫,他上下打量了秦洛一番,然後對她說:“小姐,我這旁邊沒人,你要是一個人的話,就在這裏坐吧,裏麵恐怕也是沒位置的。”
他雖然沒有過多的表情,可他褐色深濃的眸子裏還是掩飾不住對她的同情。
哦,他將她當成了跛子,以為她行動不便,所以大行方便之門。
秦洛見他的桌上擺著幾個小菜,兩碗飯,還開了幾瓶啤酒,顯然不是他一個人坐的。
他又解釋:“我朋友上洗手間去了,不過就一個人,沒事,你坐吧。”
既然人家都這麼客氣了,秦洛也不想推辭了,恭敬不如從命,她在他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來,默默吃著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