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秦洛買了一籃水果和提了一些營養品,在宋詩穎的陪同下前往醫院。
宋詩穎說:“別緊張,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你。”
電梯緩緩攀升,進來的人很多,逐漸將秦洛逼到了角落,宋詩穎也不方便再說些什麼,一直到接近沈少川住的樓層,人才少了許多。
秦洛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走出沈少川住的貴賓層。
安靜的走廊上隻有護士和少數家屬輕手輕腳的走動聲,空氣中漂浮的也不是消毒水的味道,而是淡淡的花香。
牆壁也被刷的幹淨而溫馨,並不是樓下那樣清一色的雪白,看起來毫無人氣。
當真是貴賓層,住的都是一些非富即貴的人物,待遇理所當然跟著水漲船高。
宋詩穎一邊走一邊低聲道:“裝修的跟賓館差不多啊,害得我都想進來住幾天了。”
秦洛失笑:“你以為這是什麼好地方。”
“說的也是。”兩天又往前走了一段。
秦洛臉上的笑容倏然消失了,換了衣服如臨大敵的模樣:“到了。”她指著麵前那扇緊閉的房門說。
宋詩穎也整了整麵色,示意秦洛敲門,然而秦洛的手剛剛抬起,就聽到裏麵傳來的輕輕的交談聲。
“來,少川,你抬一下背吧,把枕頭墊在後麵會舒服一些。”
“少川,我帶了你最喜歡吃的菜過來,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多少吃一些吧。”
“少川,就算你恨我,再不喜歡我,也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我知道你在等秦洛,可是這麼多天了,她一次都沒來過,你還奢望她會出現嗎?別傻了,快點吃吧。”
這是寧采的聲音。
病房裏。
寧采捧著親手做的食物站在他的麵前,手上端著一個精美的飯盒,飯盒裏飯菜香味四溢。
而床上的沈少川仰麵躺著,望著天花板,卻是眼神渙散,對寧采的話置若罔聞。
自從得知沈少川住院後,她每天都會來,可是沈少川從未與她說過一句話,這讓她感到挫敗。
或者說,自從兩年前那場婚禮後,沈少川都未在與她說過一句話。
她的心已經冰冷的不能再冰冷,一次次失望過後的絕望讓人也逐漸喪失了繼續的勇氣。
但她就是不甘心。
“少川,事情都過了那麼久了,為什麼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我,你明明早就知道那一切的,你明明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結局,我隻是幫了你一把而已……”
忽然,寧采手上的飯盒被他用力揮掉,滿盒精致的食物散落一地,寧采直直站著沒有任何的後退,食物也就全部灑在了她的裙子上腿上腳上,還有地板上。
沈少川驀然從床上坐起,一臉的怒氣:“寧采,我跟你說過無數次了,那是我跟秦洛之間的事情,不關其他人的事情,尤其是你,沒有權利進行任何的置喙與指手畫腳,我曾經想過就這麼糊塗的過下去,是你,非得把事情搞得現在這麼一團糟你才滿意是嗎?我說了,我對不起你,萬分的抱歉,但你要的我真的給不起,我也不能給你更多了,明白嗎?你回去吧,別再來了!”
沈少川又躺回了床上,背過身去,留給寧采一個孤傲的背影。
這些年,不論她做什麼,沈少川的態度都是這樣,一次比一次惡劣,一次比一次不留情麵。
她曾經無數次的告訴自己,放手吧,他不再愛你了,她的驕傲也不容許她繼續這麼低聲下氣的求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