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拿了小浴巾將小寶包住,又對沈少川道:“那個,你趁熱喝了吧,對你有好處的。”
沈少川挑眉,走過去聞了聞,不算難聞,就是藥汁墨黑墨黑的。
他喝了幾口,覺得味道不太好,與前幾次的補藥也有所區別,便到廚房給倒了。
秦洛出來時見碗已經見底,鬆了一口氣。
然而事情很快就出現了意外。
晚飯過後沒多久,沈少川在地上做俯臥撐,做著做著,突然重重的摔在地上。
滿臉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少川,你怎麼了?”秦洛從沙發上跑過來扶起他的胳膊,但見他一臉潮紅,手按著自己的肚子道:“我好像吃壞肚子了,不行,我先上個廁所。”
他衝進廁所,秦洛著急在外麵踱步。
他一出來,便給他吃了腸炎寧。
“晚上沒吃什麼東西啊,怎麼會吃壞呢。”
秦洛自言自語時,沈少川出現了嘔吐和抽搐。
她嚇壞了,再也不敢耽擱,立刻叫了救護車。
中毒?!
秦洛拿著醫生給沈少川的檢測化驗單子,頓時手腳冰涼,頭皮發麻。
她下意識的便想到了沈少川喝的那碗宋詩穎給的藥,臉上血色盡失。
在沈少川的胃裏,檢查出了烏頭以及爐灰的成分。
這應該就是宋詩穎給的那包粉末的組成部分。
秦洛自責不已。
半小時後,沈少川洗了胃,轉到普通病房輸液。
秦洛靜靜走過去,透過外麵的玻璃房,看到他躺在床上,臉色雪白雪白的,一時間,心裏很不是滋味。
看到秦洛進來,沈少川還朝她笑了笑:“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小寶呢。”
“我讓詩穎過去照看他了,你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
沈少川搖頭:“還好,沒什麼大礙。”
“對不起。”她低頭道歉。
他虛弱的笑了笑,對她說:“你要不先回去吧,我有點兒累,我先睡一會兒。”
他很快便入睡了。
不過秦洛知道他睡得並不安穩。
她望著他的側臉,心頭也是一陣陣的失落。
她現在越來越不確定他們在一起究竟是對還是錯,越來越重的隔閡在他們中間蔓延,如果這是連私奔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那麼他們在一起,隻是一個又一個無止境的災難的開始。
秦洛深吸了兩口氣,一直到深夜,沈少川的鹽水全部掛完,才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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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啊,洛洛,我真不知道會這樣。”宋詩穎義憤填膺的說,“我已經打電話把那人給臭罵一頓了,什麼人啊,簡直是害人,太過分了,我讓他自己回家全部煮了喝了,看看會不會去閻羅王那裏抱歉,媽的,坑人。”
小寶已經睡了,宋詩穎躺在客房的床上,對秦洛抱歉。
“這不關你的事,一開始就是我的問題。”秦洛隻是責怪自己,“算了,怨天尤人都是沒用,要怪不如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秦洛身上蕭瑟淒涼的氣息讓宋詩穎略微感到不安:“洛洛,你到底怎麼了?看起來怪怪的。”
“詩穎。”秦洛抓著她的手說,“你那還能住人嗎?我想搬過去跟你住,好不好。”
“當然沒問題了。”宋詩穎一口答應,“可是沈少川這裏……”
“我覺得我們都應該冷靜冷靜了。”秦洛的嗓音裏難掩疲憊,“這樣強行的住在一起,隻會彼此傷害的越來越深,我們之間的那道坎,不管是兩年還是二十年,都無法跨過去,現在這樣,隻是彼此折磨。”
宋詩穎無話可說。
事實如此。
隻是秦洛一個人帶孩子,未免太辛苦。
“這有什麼關係,我們以前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更何況現在小寶大了,還好帶了。”
話雖如此,可是秦洛忘了,宋詩穎的母親這幾天正好在。
秦洛看她的臉色也想起來了:“那算了,詩穎,我先去賓館住幾天好了。”
“別,不用,沒事,我媽這幾天就嘮叨著要走了,估計也就這兩天了,我讓她先睡下沙發好了,沒事的。”
“這多不好意思啊。”秦洛說,“還是等她走了我再過去吧。”
“都說了沒關係了,好了,就這麼定了,我們什麼關係,哪裏還用得著分這麼清楚,你打算什時候跟我過去。”宋詩穎一錘定音,秦洛也沒有再推辭。
“天亮吧,我去收拾幾件衣服,然後就過去。”
“會不會太著急了一些?萬一沈少川回來沒看到你……”
秦洛擺手:“不會,我留個字條給他。”
她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