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好險——”秦洛見徹底遠離了別墅,才心有餘悸的說,“關漠堯肯定要氣死了,不過詩穎,你怎麼會跟他走呢。”
宋詩穎擺手:“別提了。我去上廁所出了點意外,遇到了他。”
“還好你的手機有定位功能,要不然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找到你。”
“嗯,謝謝你們了啊。”宋詩穎無比感激的說。
蛋牛點頭:“你最應該感謝的人其實是我,為了你,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是哦,謝謝你。”
“不客氣,那晚上請我吃飯吧,今天的野餐也被你搞砸了,我現在肚子很餓。”
“沒問題,為了感謝你們,我請你們吃飯去吧。”
edward是有潔癖的人,對吃的要求很高,所以找了一家自助餐廳。
不過現在不是吃飯的點兒,比較空,服務員菜上的也比較快。
這家的烤肉很出名,蛋牛的手藝相當不錯,不一會兒就肉香四溢了。
吃的正歡的時候,秦洛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原本的笑意仿佛硬生生被人用刀子給刮了下來,她手上的筷子刷的掉落在地,熱絡的場景也逐漸冷了下來,宋詩穎擔憂的看著秦洛:“洛洛,出什麼事情了?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秦洛像是丟了魂,最後連手機都掉在地上。
她忽然站了起來,可是還沒站穩,人就暈了過去。
“洛洛——”
宋詩穎撿起地上還在通話的手機,那邊是談雲平打來的電話,她劈頭蓋臉問:“你到底跟秦洛說了什麼?”
edward給秦洛掐了人中,秦洛悠悠緩了過來,她把手機拿了過來,然後對談雲平說:“我沒事,那我先掛了。”
××××××
一個星期後。
墓園。
在這裏正舉行了一場簡單的葬禮。
春寒料峭時分,天空又下著小雨,異常寒冷。
小寶在首位,捧著一張黑白的照片,與墓碑照片上的男子,是同一個人。
秦洛頭上別著一朵白花,手上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短短幾天的時間而已,她已經形容枯槁,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哭幹了眼淚的,可是此刻,看著照片上的沈少川,竟然還有淚光在眼底湧動。
一個星期前,她接到談雲平的電話,說沈少川在看守所突發疾病,抱病而亡,原因不詳。
緊接著這一個星期,她像是大病了一場,硬撐著辦完了所有的喪事,她卻始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總覺得,隻是自己做了一場夢。
夢醒了,他也就回來了。
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
他再也回不來了。
與此同時那些債主卻整天找上門來,鬧的靈堂也不安靜,所以一直拖了這麼多天才下葬。
人死如燈滅。
所有的恩怨似乎也該煙消雲散。
墓碑上的男子叫陳川,不是她的少川。
秦洛一直想,這就是一場夢,真的就是一場夢。就像上次一樣,他那麼真實的死在自己麵前,可最後還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所以這次,也是騙人的吧。
可夢為什麼這樣冷呢。
宋詩穎勸秦洛:“洛洛,回去吧,太冷了,你的身體會受不了。”
秦洛木然的搖頭:“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想再這裏呆一會兒。”
“洛洛——”
edward也過來勸她:“洛洛,你還是回去先休息幾天吧,這幾天肯定把你累壞了。”
見秦洛不為所動,談雲平上來勸她:“秦洛,回去吧,回你們曾經的家去看看吧,那裏有你們共同的回憶,說不定還會有驚喜呢。回去吧。”
驚喜。秦洛不敢再奢望。她不想讓人擔心,所以答應了。
熱水從頭澆下,秦洛已經足足在花灑下麵站了一個多小時,熱水衝的她的皮膚全部起褶皺,頭發都幹枯不止。
她的耳邊什麼聲音都聽不到,隻剩了一片虛無。
可她始終不敢相信,他已經離開了。
可能是因為站的太久了,封閉的浴室內氧氣稀薄,秦洛的身體不可抑製的搖晃了一下,差點跪下去撞在玻璃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關了花灑,拉開移門,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皮膚的折子起的老高,頭發幹枯成柄,她拿起梳子,卻怎麼也梳不通。
最後用蠻力一扯,一陣疼痛過後,便拉下了一把頭發。
發可斷,情卻難斷。
她裹緊了身上的浴袍走出去,還記得那一天,他在客廳向她求婚,手上的戒指還沒有帶熱,人卻又不在了。
是不是他們的婚姻就是這樣不被祝福?總以為可以花好月圓之時,又跟著橫生枝節,慘遭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