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淵點頭道:“是的。”在這一點上,他沒有隱瞞的意思,非常的坦誠。
燃木宗師聞言後,神色更加激動了,臉色突然變得非常鄭重非常嚴肅的那種“激動”。
他前傾著上半身,對莫淵道:“通過我們自身的實踐,包括從其他地方得來的某些事件傳聞,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一件事……這個盟誓秘法很可能包含著一個天大的陷阱!”
“哦?”莫淵的眉頭挑了挑,好奇的問道:“包含著一個天大的陷阱?能不能給我說說,具體是怎麼樣的?你們是怎麼推斷出來的?”
燃木宗師陷入了沉思之中,回憶著往事。
“盟誓秘法作為確保盟誓雙方權益的秘法,用途非常廣泛,也被修行者廣泛的接受和認可,在修行者中有著‘製式合同’的功效,好像缺了這個流程,權益就無法得到保障。以紅巾會當年的勢頭和規模,自然也是有著盟誓秘法的,而且,種類有許多種,分別被應用於不同的側重領域,應用也非常的廣泛。事後我們這些幸存者也對紅巾會的一切事跡進行了複盤,也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異常……也可能是所得的信息太少,分析不出什麼異常來。
後來,我們和西域眾生堂扯上了一些關係,對他們的情況也同樣有所了解。更重要的是,通過他們,我們知道了遍布大華洲各處、更多的與我們類似的組織的存在,而且,還收集有比較詳盡的資料,有的比紅巾會還慘,被徹底的斬草除根,也有的和紅巾會差不多,還有一些“殘根餘孽”因為種種原因逃過一劫,苟延殘喘,也有很少的一些,受損很小,甚至是幾乎不受損,依然完好完整的存在著,比如西域眾生堂。
也正是從這些資料之中,我們發現了一個非常‘詭異’的現象——這些勢力的存亡,乃至保存的勢力的多少或者完整情況,製定成一張表,再將其他的種種信息製定成相應的圖表,希冀從中找到一些內在的聯係,最終,也真讓我們發現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地方!”
“詭異在何處?”莫淵問道。事實上,聽燃木宗師這麼一說,再聯係到之前引起那句話的“前因”,對於他所說的已經有所猜測,但他並沒有急切的將這猜想說出來。
“這些不同勢力的存亡圖表,與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圖表具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吻合度!除了一些細微處的不同,幾乎可以將這兩張圖表互換而不影響呈現表達。”說到這裏,燃木宗師道:“或許您已經有所猜測了……與之高度吻合的另一張圖表,就是盟誓秘法的統計圖表,根據這些勢力對這些秘法的掌握情況,運用情況進行對比繪製出來的。”
說到這裏,燃木宗師的臉色變得非常沉凝深重。
“粗看上去,確實有些不可思議,兩者明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啊!可要說是巧合……那巧合的緣分也實在是太高了。甚至有人專門計算過,若真用巧合來解釋,用數學表達,那種幾率低於千萬分之一,可以徹底忽略不計的。”
也就是說,這不可能是巧合!
不需要再強調,莫淵也能理解燃木宗師所要表達的意圖。
“可以說,越是與盟誓秘法斷絕得徹底的勢力,其‘安全性’就會越高。……經過排除分析,雖然至今也沒有拿到實證,可我們已經有了一個最有說服力的猜想。這種盟誓秘法,很可能是個特殊的‘采集器’,‘收集器’。可以將人心中某種最真實的、無法掩飾的東西收集起來,在某處神秘之地保存起來——在這裏,有存在對這種種收集儲存而來的東西進行著分揀分辨,他們的地位或者說層次應該非常之高,對於現實中的一切是非善惡、利益糾葛都不關心,一切隻以是否遵循盟誓內容為標準。姿態足夠高,也絕對客觀。可若盟誓之人越過了其設下的某種底線,就會迅速做出反應!從根本上進行了‘鎖定’,自此之後,一切的妙計花招,都將無助於事,難逃最終敗亡的結局……直到盟誓秘法在殘存的‘餘孽’中再無留存,那種‘鎖定’才會消失,最終得有一線生機。”